缘尽!从此以后,你和我姐弟仨形同陌路,将来就算你年迈无人赡养,也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收敛了害怕的麦小芽又恢复了阴冷和果决,面前这个女人,是她必须唾而远之的仇人,一生一世!
张兰当然不在乎麦小芽姐弟仨不赡养她,她太自信了,自认为洛家家缠万贯,就算将来被扫地出门,她还是能凭借几年来藏的私房钱让自己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的是,在她年老体衰的将来,洛家败了,她的私房钱也被洛云一抢而空,从此以后沦为街上人人可欺的乞丐,没有地皮没有容貌没有儿女,在村西的茅草房里孤独终老!
她不甘心地撇开屋里相依相偎的两人,强烈的自尊心令她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她自以为是的猛料非但没有让麦小芽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反而令危景天更爱她了。
她好恨!
在暮光熹微的山路上,她行走得飞快,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从田坎上栽到了冻水田里,冰冷刺骨的冷水混着鸟兽粪便的臭气,粘在华丽的皮草上,臭气熏天令人恶心,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却从鼻腔中喷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赫然是刚刚吸入肺管的虫子!
蠕动的虫子,冲天的臭气,张兰扑在水里吐得撕心裂肺,为了在麦小芽面前耀武扬威,她在洛一达自杀后的日子,也第一时间化了浓妆,眼线被泪水和粪水打湿,糊在整个眼睑上,看着肮脏又可怖。
“谁家的疯女人,在我田里干什么?”尽管是冻水田,农人对自家田园的管控还是很积极,包产到户的年代,多劳多得,谁也不想自家田地的土壤变质,张兰那一身乱七八糟的打扮,谁知道在水里撒了什么?
张兰抬起可怖的面容,把来人震慑了一下,一个雪亮的光束打在她脸上,来人是个癞子,瞧出粪水里挣扎的女人分明是麦老三的离家出走的老婆,“哟,这不是死鬼麦老三的老婆张兰吗?你怎么在这喝粪水?”
张兰平日很少露面,不想被人识穿了她的身份,怕在洛家的日子不好过,可癞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妆花成了鬼画符还能认出她来!
“你认错人了!”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张兰仓皇从地上爬起来逃走,却不想被癞子抓住了手。
癞子长得极其丑陋,常年不洗澡,身上又脏又臭,比臭水沟有过之无不及,两只乌黑的爪子拉着她,眼神不安分地在她身上乱转,“哟,兰妹子,你怎的画成这样?我知道你男人死得早,你没男人不行,画成这样是在城里卖吧?”
一个卖字颠覆了张兰的观念,她堂堂洛家大少爷的继室,就算不受宠也比外面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身份高贵太多,他一个癞子居然敢这么说她!张兰扬起另一只手,声色俱厉:“放手!你认错人了!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