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叫车,从那里出来已是傍晚。
原本钱大夫瞒的很严,还是沈元歌言语里设了套,才把真话诓了出来,若非两人保证不会说出去,老大夫只怕现在都不会放人。
萧廿道:“别担心,你外婆既然能这么长时间都瞒的滴水不漏,说明问题不大,很多老人心肺都不好,不一样平安终老么。”
沈元歌失神的厉害,勉强被他拉回神思,点了点头。
萧廿抬手揉揉她的头顶。
沈元歌没有躲开,只是沉默着,半晌才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往日柔和平顺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双目此时漫上了一层水光:“萧廿,我有点害怕。”
萧廿心里抽动了一下。
今天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沈元歌有些无所适从,险些掉下泪来,别开脸用手背去擦眼睑,喃喃道:“姥姥是我和弟弟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她垂目苦笑了下,“萧廿,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廿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不知如何安慰她,两人身后却发出了一点几不可察的细微声响,他蓦地回头:“谁?”
一道残影在巷角后一晃而过,速度极快,萧廿双目锐利一眯,闪身便追了过去。
那人好像被逮住了,应是翻墙逃脱时被生生踢下,摔在地上发出重物落地砰地一声响,巷子里的打斗声没持续多久,萧廿便把人押了出来,一把将其按在墙上,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登徒子,跟多久了,说!”
萧廿力气极大,拷那一下,那人肩膀便重重撞在了石壁上,疼的抽气闷哼,没有反抗之力,嘴里仍骂骂咧咧的:“毛小子,有几分本事啊,知道我是谁吗,还不他娘的给我松开!”
那人穿着一身缁衣劲装,扎的竟是左衽,借着朦胧暮色,隐约可见高鼻深目,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沈元歌看清他的相貌,心口扑的一跳。
萧廿冷笑一声:“管你是谁,到官衙说去吧。”
“等等。”
沈元歌止住萧廿,走上前去:“不是登徒子,他是个手下人。”
“还是姑娘好眼力,”男人唾一口嘴角里漫出来的血,“今天诗宴上姑娘提前独自离席,王爷不放心,特意派属下来保护姑娘安全。”
沈元歌心里一沉,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会来。
萧廿力气未松,却脸色微变,看向沈元歌:“什么王爷?”
男人瞪着他:“小子,听见了没有,还不快把爷放开!”
沈元歌沉声喝道:“别放!”
她眉间浮起怒色,走上前去,声音沉冷:“梅园诗宴我中午就回来了,你从那时跟到大晚上,是监视还是窥探?你们王爷谁啊,对我的行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