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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丝毫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富丽奢华,分明地龙烧的暖意融融,却因着里面着意的布置,给人一种料峭的孤寒之感。
钟祁玉临案而坐,背后是一架绘着寒江独钓的屏风,面前已经摆了两个茶杯,他抬首,向沈元歌微笑道:“在下便知道姑娘一定会来。”
沈元歌在他对面坐下:“洗耳恭听。”
钟祁玉提壶注水:“昨天的诗宴不欢而散,在下却觉得那戏好看极了。”
沈元歌等着他继续说。
钟祁玉道:“宴会散后,在下去看过姑娘向乐娘临时借的那把琵琶,弦断乃是人为,姑娘故意的。”
“在下本还以为,甄大人和姑娘…”
“以为我和他一样想依托大人的便利,把自己送进宫去。”沈元歌端起杯盏抿了一口,“唔,好茶。”
钟祁玉道:“所以姑娘其实不愿入宫,却无法直接做主,才来暗中破坏甄大人的计划?可在下已经受人所托,若不终人之事,到底为难,甄大人,”他咂摸着笑了下,“在下不欲得罪。”
“甄府为今上猜忌,舅父也不受帝宠,如此大人为何要答应帮舅父这个忙呢?让我来猜猜。”沈元歌两手握住杯盏,徐徐道,“皇帝喜好美人,除了定例的选秀之外,每年还多有遴选,我听说在皇城甚至有一处专门的宫苑,唤作朱颜玉窟,专门挂置女子画像,多为大人主笔。”
“朱颜玉窟雕梁画栋,又有大人妙笔,恍若天宫,皇帝时常莅临,即便碍于身份不能经常出游,但也不妨碍他时时筛选美人,因为大人的笔墨就是他的眼睛,皇帝看中的画像都会派专人去寻相貌相符的女孩接进宫里,借此充盈后.庭,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