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广阔的田野。李麦的记忆中,父亲的具体形象停留在孩童时期,更多的是来自父亲的仅有的几张照片,以及有关于父亲的秘密记录。由这些有限的信息和资料体现出一个父亲的所有形象。
他甚至在担心,真实的父亲是否和印象中的父亲有所区别?
牛二走到李路身后,低声报告,“排长,孩子到了。”
李路好一阵子没什么反应,从他隐隐抽动的嘴角,牛二看得出,此时此刻排长的心情非常的激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排长这么激动。
良久,李路慢慢转过身。
李麦军姿站得标标准准的,挺胸抬头,目光落在李路的脸上——是父亲,和自己孩童的记忆长大后的想象,完全符合。没有意外,也没有失落,父亲就站在自己面前,时隔近二十年,终于见到了父亲。
李路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他长得跟自己一点儿都不像,他从李麦的脸上,看到的更多的是麦光华的影子,那个当年牺牲在安南的爆破手,短刀突击队第一批队员唯一的烈士。
但仅仅是容貌上的不相像,李路在李麦身上,包括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更多的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如果说生父麦光华给了他躯体,那么李路就是给了他灵魂。
到底谁才是自己的父亲,这个问题不存在于李麦的脑壳里。麦光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陌生得远古得名词,李麦知道自己并非李路亲生,但也明白自己对于李路以及翟小静来说,超越了亲生。
慢慢的,李麦双膝跪了下去,哽咽地喊了一个字:“爹。”
李路眼里充满了晶莹,戎马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儿,他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孩子刚上小学,刚刚懂事,他便被迫离开,一走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李麦就是一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他亏欠李麦的,太多太多。
深深叹了口气,李路看着李麦,缓慢地点着头。
此时,魏镇华猛地敬礼,沉声说道:“路叔叔,魏镇华向你报到!”
李路收回思绪,目光落在魏镇华身上,认真地打量着他,含着微笑,缓缓点头说道,“好小子,你就是魏老总的长孙。”
“是的,路叔叔!”
魏镇华答道,“路叔叔,您是我的偶像。若不是因为您,我不会参军,更不会参加特种部队跟恐怖分子死磕!”
李路哈哈一笑,“不是因为我,你家老爷子也会把你送到战场上去。你们这些孩子,生在特殊的家庭,就得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魏镇华又大声说道:“路叔叔,今天之前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你,现在,我死而无憾了。”
李路和牛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李路指了指魏镇华,对牛二说,“我估计他着拍马屁的本事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