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法避讳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实打实从心眼里疼慕暖。
吃的穿的从未少过她,只是没人能给她一个家。
如今倒是有家了。
“夫人说笑了,”刘副官轻咳一声:“少帅事务繁忙……夫人暂且先歇息。”
说完,关上了门。
慕暖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角落里有一张落地镜。
她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身上旗袍的扣子。
一颗、两颗、叁颗……
直到她沉甸甸的雪白嫩乳跳了出来。
不堪一握的腰肢也没有了束缚。
镜子里,宛如被艺术家雕刻过的胴体再无任何遮挡。
整个人白的反光。
旗袍便是这样了,慕暖没有合适的贴身衣物,为了姐姐这件旗袍,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慕暖看了两眼,毫不留恋走进浴室。
亲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她,除了这具身体。
她依旧记得小时候,亲母曾说过,女人的身体是世界上最好的春药。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挡。
既是上天的恩赐,亦是与生俱来的悲哀。
楼上忽然传来了水声,慕暖抬头盯着天花板。
难道上面是少帅的浴室?
她关上水龙头,裹上床单打开了门。
不难看出杜启笙是个性子冷淡的,家里空无一物,唯二的两张家具也是敷衍了事。
整个客厅都是雪白的,没有挂上任何装饰物。
公馆内从她来就只看到过两个下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一个年纪和刘副官差不多大的男人。
此时他们都不在客厅里。
慕暖裹紧了床单,贪婪地看了一眼大门。
八岁那年她被慕悠的人找到并带回去,原因也可笑至极——慕悠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有个私生女在外面,连累慕家的名声。
她没有一天不渴望回到那条自小长大的街上。
然而她不能。
年幼的孩子要如何独自一人去另外一个地方?
又如何活下去?
娘曾经说过,未雨绸缪。打从进入慕家的第一天,她便在偷偷攒钱。
一个铜板、两个铜板……有时是帮慕夫人办事,与铺子的老板杀价,偷偷克扣下来。
有时是跟着家中下人出去采买,刻意引她们去与自己熟悉老板那买米买肉,多少也能拿点回扣。
慕暖想到了赵梓秋。
她吐出一口白气,虽是开了春,夜里的寒气也让人打抖。
慕暖光着脚踏上木制楼梯,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水声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