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压榨过大家伙的军官们,却黑着脸,默默叹息。
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南京左卫要变天了。
要想活命,只能乖乖把贪墨的银子和田地交出来,看皇上的意思,现在站队还来得及。
李珍压了压手,等这乱哄哄的场面安静了一些,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军中还要恢复操练,左卫的人员我看过了,老弱病残占了近半,打起仗来何来战斗力可言?因此,年老力衰的,准许离营,发放路费。当然,愿意留下的,可负责伙房和杂役之类的事,年轻要重新编练,每日需要操练。”
“当然,也不能让大家白白辛苦,从此以后,伙食的标准要上一个档次。至于其他的杂事,咱们一件件来处置,总而言之,皇上此番下定决心,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训练,才有力气打仗,才不会让反贼,让敌寇趁虚而入,大家保家卫国,把命卖给了朝廷,朝廷断不会辜负了大家,好了,言尽于此,解散!”
说完之后,一挥手,众人却不肯走。
李珍笑了笑,说道:“怎么,担心老子忽悠你们?陈维淞,现在就去安排,给大家把欠的饷补发了,赏银也一并发了!”
可是,众人依然不肯散去。
李珍的话,在他们的心底深处,似乎种下了一粒种子,一旦这玩意萌生出芽儿,便有些不甘心了。
而且前任指挥使的下场,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事。
本以为陈维淞摊上事了,谁成想,这一次皇上是动了真格的,还真就给大家做主了。
银子不是空口许诺,是真的要发,现在就发。
若在以往,大家一听说发银子,早就排队去了。
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一个个都不想动。
陈维淞站起身来,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去领银子啊!”
众人这才稀稀拉拉地离开,陈维淞交代了一下,然后回到李珍身边,说道:“公爷大老远过来,卑职也没准备什么,这点意思……”
他手里拿着一沓子银票,看样子,至少几千两。
李珍立刻沉下脸,冷冷道:“陈维淞,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说的话?”
陈维淞见状,脸色非常尴尬,却不知是人家嫌少,还是……
“他娘的,你是想走前任的老路不成?”
“不,不……公爷不要误会,这是……是……”
“银子哪来的?”
“这……这……是从前任指挥使家里搜出来的……”
“老子刚才怎么说的,所有官员贪墨的银子和田产,全部充公,你这算什么?”
“卑职只是……是……代表卫所,孝敬公爷的……”
陈维淞满头大汗,没想到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