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移交的时候,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到刑部衙门这段路,衍圣公孔彦缙坐的是囚车。
大街上早已围满各种读书人,看到囚车,顿时泣不成声。
天杀的锦衣卫,竟然如此虐待衍圣公!
有人甚至高呼:“衍圣公当世大儒,赤诚之心,日月可鉴,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孔彦缙坐在囚车里,这一路本是心冷,听到这些话,却也热切了起来。
他看着无数的目光,禁不住嚎哭,一时之间,这城门内外,竟是哭做了一团。
这时有人高呼道:“吾皇万岁,定能明察秋毫,还衍圣公一个公道。”
众人情绪高涨,场面混乱起来。
顺天府的差役,不得不将人隔绝在街道之外。
终于,囚车抵达了刑部。
三大臣居然不辞辛苦,早在此升座等候。
一听有差役来报:“钦犯孔彦缙已到!”
于是三大臣各自对视一眼,大家心里都有了计较。
这桉子刑部尚书俞士悦来主审,至于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此时不插手,暂时旁听。
俞士悦便拉着脸:“桉子还没审,哪里来的钦犯?”
差役顿时不知所措,因为交接的时候,就这么说的啊……
俞士悦一拍惊堂木:“带衍圣公孔彦缙上堂!”
随后,孔彦缙五花大绑,来到堂前。
与此同时,外头有差役慌张来报:“有许多百姓要冲进来观审,小人拦截不住。”
俞士悦和薛、杨二人商议一番,然后说道:“准百姓堂前观审,可有一条,这刑部大堂乃是雷池,不可逾越半步。”
“是!”
孔彦缙一身镣铐,他人已消瘦了许多,早没了从前的倜傥,人还未站定。
俞士悦皱眉道:“来人,松绑!”
差役不敢怠慢,赶忙解开孔彦缙身上的镣铐。
俞士悦这才问道:“堂下何人?”
孔彦缙艰难的道:“罪臣孔彦缙。”
“自称罪臣,何罪之有?”
“谋逆……”
俞士悦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可知道,谋逆是什么罪?”
孔彦缙颤抖着,他几乎眩晕,而后颤颤惊惊的道:“罪臣……罪臣……”
俞士悦冷声道:“谋逆乃十恶不赦,株连蔓引,屠灭满门!”
孔彦缙一听,已是无力的瘫倒在地。
俞士悦突然话锋一转:“你要知道,这里是刑部,坐在本官身旁的,乃是左都御史与大理寺卿,我等遵禀律令判决,想来,你是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