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件事还真是需要你赴汤蹈火……”
朱祁镇挥了挥手,身后的袁彬取出随身携带的舆图,打开来,平铺在宋顾惜面前。
宋顾惜盯着舆图看了许久,然后问道:“皇上需要奴家做些什么?”
朱祁镇缓缓吐出两个字:“出海!”
宋顾惜有些疑惑,问道:“请问皇上,出海去哪里?”
“往北!”
朱祁镇蹲下身来,伸手比划了一下。
“往北……皇上准备让奴家去朝鲜国?”
“不,继续往北!”
“继续往北的话……是倭国和虾夷国?”
朱祁镇再次摇了摇头,道:“还要往北!”
宋顾惜紧紧盯着舆图,脸色变得迷茫起来。
再往北就是极寒之地,根本没有人生存,因而,也没有人会去。
朱祁镇用手指点了点天津卫的位置,然后一路向北划过去,掠过朝鲜国,再穿过虾夷国和库页岛之间的海峡,继续向北,直至一片从大路上凸出来的半岛。
宋顾惜越看下去,越是迷茫,便问道:“此为何处?”
“名为流鬼国!”
“流鬼国……”
宋顾惜努力思索,她出身名门世家,自幼博览群书,后来闯荡江湖,见识颇广,却不知道极北之地有个流鬼国。
朱祁镇解释道:“唐书有言,流鬼国三面阻海,一面通陆,距长安万五千里。贞观年间,其王更三译而来朝贡,唐皇授骑都尉……”
宋顾惜一面听着,不住地点头,渐渐对这个极北之地的流鬼国产生了好奇。
“……人皆皮服,又狗毛杂麻为布而衣之,妇人冬衣豕鹿皮,夏衣鱼皮,制与獠同……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未开化的民族,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渔猎生活,朕准备让你带着那五千教众去流鬼国,为大明开疆拓土,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宋顾惜默默听完,问道:“皇上是准备将奴家和那些教众流放到极北之地?”
朱祁镇点头,道:“名义上是流放,毕竟你们都是反贼,若是不追究,岂不是相当于告诉天下人,谁想造朕的反,尽管来吧,朕不杀你们!”
宋顾惜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俯身下拜:“奴家叩谢圣恩!”
这些天来,她一直等待着走上刑场的那一刻。
然而,皇上终究还是没有痛下杀手。
她听得出来,名义上虽是流放,实则另委重任,去开拓流鬼国的土地。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就把朕交托给你的任务完成好。”
“请皇上放心,奴家必定不会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