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跳下床榻,跑到角落里赫兰给它用棉絮做的一只小窝里,刚趴下没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这一天下来,早晨逃命下午赶路,晚上还去雪山里跟传说中的鬼火打了个照面。
晏水谣感觉今日运动量严重超标,也是刚一沾枕,神思就开始变的模糊沉重。
不知睡了多久,帐篷外传来几声极细微的,如同石子落地的声响。
紧接是一道银光落下,将帐篷侧面隔开一条半人高的缝。
一枚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这道隐秘的开口挤了进来。
然后动作麻利地探到晏水谣床边。
来人皱着眉站在女孩的床头看了会儿,向前一步,抬手就想去点她睡穴。
正当他指尖要碰到晏水谣肩膀的时候,斜刺里横过来一只手猛地攥住他。
他下意识想发力挣开,但腕子上的手如同烙铁般,死死扣住他。
“阁下夜半时分偷偷潜入我娘子睡卧的地方,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闫斯烨跟个背后灵似的忽然出现,这时他才松开手,“有什么不能坐在来心平气和地谈,非要用这种方法偷偷潜入?”
闫斯烨返回营地后就有所猜测,他们这趟怕是惊动了雪山深处的某些人,只要花点心思留意,就会发现他们的大部队已经驻扎到山脚下了。
而且以龙潭岭南北面的坍塌程度,以及大燕兵马的行军速度,他们有必须入主雪山不可的理由。
这些于山中的人而言,都是极危险的变数,一个不慎便会打破他们几十年来的清静。
稍稍想一下,必定会有人找过来探寻情况。
所以闫斯烨一回来就四处戒严了,在几个重要的营帐前都安插了不少暗线。
但即便是他思虑周详,也没料到对方会把晏水谣的住处当作第一目标。
要不是提前知晓他们并非歹人,这会儿恐怕就不简单是捏住手腕甩开的程度,那人的手臂大约已经跟身子脱节了。
闫斯烨神出鬼没的功夫也让来人明白,他是有意放自己一马,几乎没有下重手。
他沉默须臾,轻轻拉掉遮面的黑布,朝闫斯烨抱一抱拳,“深夜叨扰,确是我的不对。”
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面相十分端正,不能说五官有多俊朗,但浑身透着一股正气,不像是会这么偷摸到别人寝房的。
“只是我实在有太多的疑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公子体谅。”
说话时,晏水谣已经被帐中的动静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赫然看见没亮灯的幽暗帐篷里站着两个高大隐绰的人影。
吓得她差点没扯着喉咙尖叫出来。
当她发现其中一人是闫斯烨时,才微微松下半口气,这不点个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