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皮肤薄而肤色太浅,冰冷之下会泛出青白色,才将血管脉络映衬出来。
“父亲。”郑玄道,“我一言不留,便失去行迹,总归不妥……”
“哪里不妥。”郑林看他一眼,淡淡回道,“你还年轻,不可太过相信世间的女子,你钟情于她,可知她是否真的惦念着你?”
“……从古至今,若有相负之人,往往男子居多,父亲大人何出此言。”
崇山峻岭,江涌其中,密密的松林之后,道观已近在眼前。
郑林向道观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再提及此事,而是道。
“玄儿,离开繁华之都,深山野林、冷泉寒江,实在太过清冷了。”
郑玄静默听闻,目光也随着父亲向道观那边凝望片刻,并不言语,直到对方继续发问。
“你可觉寂寞?”
郑玄摇了摇头,平淡道:“孩儿并不觉得。只是思及匆促离别,未告予景王殿下所知,焦虑难安,心似火烧。”
莽莽红尘,繁华纷乱有何所恋?但一想到昭昭,便又觉得心焦如火炽,远处的清净安逸,也不过是困宥他的牢笼而已。
只是真正的牢笼,远不止于此。
郑玄拢了拢衣袍,将冻红的手指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气,感觉到短促的暖意来而复离,白雾散开,融进严冬之中。
一只手放到他肩上,宽阔掌心按了一按,随之响起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些许历经风霜的苍老。
“陪陪为父吧。”郑林道,“过了这道寒江,便如隐世。”
第30章 纵我当时知有泪
李凝重新见到沈青鸾时,与他想象中的会面大不相同。
他本以为沈青鸾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赐婚圣旨后,该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而非是眼前这般,沉冷如寒刃,眸光比火焰更烈,有扑面而来的凛然杀气,凶得令人不敢逼视。
他暗自斟酌,想到此态也许与朝堂之上、国师归而未留、离京侍疾一事有关。
“承蒙李相相助。”沈青鸾道,“此来何意,不妨直言?”
李凝迟滞片刻,未将腹内打好的草稿告之于她,而是先道:“还是,先恭喜景王殿下,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这几个字,就像是触动了沈青鸾哪根被绞紧被扭曲的神经,她握着茶杯,看似平平地握在掌中,杯壁却迸出层层的裂纹,碎开惊人的缝隙,终于连带着滚热茶水,尽数摔在地上。
水迹洇透地毯
李凝有些意外,甚至感到自己有些被吓到了,并不清楚对方焦躁的缘由。
瓷器破碎之时,有碎片划过指掌之间,带出一道鲜红的伤痕,痕迹末端,刺目的血珠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淌落下来。
沈青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