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紧把头低下来了。有时嫉妒他的人比爱他的人更多。
姜姬听到那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似乎能感觉到那个上楼的人有多犹豫,又有多不愿意。
渐渐的,一个人慢慢上来了,他身着青色丝绢,发似漆染,雪白的脸和脖子微微反着光,他垂着头,从她这里只能看到他英挺的眉和如花瓣一样鲜润的嘴唇,等他走上来,抬起头后,姜姬都觉得眼前一亮,目光像被粘住一样无法移开。
真是一个……漂亮的人,简直像精灵一样。
眫儿在这样的目光下更觉紧张,他跪伏下来,恭敬道:“公主,奴奴得公主赐见,三生有幸。”
姜姬不觉放柔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眫儿。”他道。
姜姬念了两遍,“是期望、盼望的意思吗?”
眫儿惊讶的抬头,犹豫再三,带着一份羞耻答道:“……不是。”
看来是别的字。
姜姬没有再问这个,就问他是哪一家的人,为何来送礼。
眫儿道:“奴奴是蒋家从人,这是我家主人送给公主的礼物,因为未曾来拜见公主,心中不安,求公主宽恕的。”
蒋家?
姜姬刚皱眉,就见冯瑄给她使眼色,她转念一想,问:“你主人的名字?”
眫儿:“家主蒋彪。”
第53章 乱
有美在侧,如沐春风。
眫儿很会说话。不是指他口舌甜滑,擅长奉承——其实姜姬对龚獠的奉承赞美都很适应不良,每到这时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年龄,然后对龚獠说的话全都打一个最低折扣。
眫儿没有奉承她,没有赞美她,也没有表忠心,他就像个到府上门表演才艺的人,在殷勤之中透着一股“我只是来表演的”的单纯气质。
他给姜姬说笑话,表演绳艺——就像姜姬小时候玩过的翻花结,他来表演更多了几分观赏性,一双玉白修长的手翻弄着黑、红双色的丝绳,绳端系着小铃,清脆悦耳的铃声中,他翻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不可思议的花样,连“见多识广”的姜姬都不得不赞叹。
他说的笑话很白话,一点都不难理解,也没有下流的东西,多数都是一个叫“数白”的傻子和一个叫“立杆”的笨蛋的故事,后来他只要一说:“这日,数白……”姜姬就开始笑。
时间过得太快了。
冯瑄一直在旁边,也含笑听着,一声也没出。直到黄昏降临,他才提醒了一句:“公主,天晚了。再不让眫儿出宫,他回家时就要走夜路了。”
现在这夜路可要危险得多,真伸手不见五指,路上一盏灯都没有,更不会有哪个人家有钱没处花在晚上还在门前点灯为行人照路,哪怕是冯家与蒋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