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的北国此时天地苍茫一片,充斥天地间的雨水烟气使得天色又昏暗几分,死气沉沉的大地正在努力孕育新的生机。
丁桓一人在雨中行走,陵园消失的那一刻,他内心便有着感觉,这或许是他与三人的最后一面。
“今后定会再见的罢!”
努力将这糟糕的感觉抛到脑后,丁桓仔细考虑起自己今后的路来。便在这无尽的思绪中,浑身湿透的丁桓,一脚一脚踩着泥泞向伏完的宅子走去。
大宅门前仍是热闹非凡,之前匆匆向南的车马人流如今又纷纷向北,想到自己家中的房屋土地,人流的速度比之南迁时竟更快上几分。伏完的大宅中此时坐满了人,虽在丁伏二人的刻意收拾下,这宅子几乎已是空无一物,但这躲雨的屋子他俩也无能为力。丁桓见自己屋子被躲雨的人坐满,毫不气恼,在宅子角落中寻个空处兀自坐下。此刻的宅中人声鼎沸,避雨的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丁桓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听他们谈论。
这些躲雨之人多是稍远一些地方的普通农夫,家中无甚资产,也没什么牵挂,因此可以在此处惬然避雨,高谈阔论。
“我们沧州的丁太公那可是老大的好人,此次劫难,他手下几大商号派发的米粮救济了大半的沧州百姓呢,这种好人可真该长命百岁。”
“沧州丁不亏,名号都传到我们燕州来啦。要我们燕州的黄太公,我呸……”
丁桓本是漫不经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听见丁不亏的名号,陡然专注起来,将那些农夫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明白。初时农夫们还主要聊些达官显贵的消息,到了后来谈起山野怪谈,神鬼传说直听得丁桓津津有味,心想自己以后定要去这些神秘之地闯荡一番才好。
正当丁桓沉醉于农夫们讲诉的神奇世界时,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将他从妙境中拉回。丁桓意犹未尽的转头看去,这一看着实让丁桓吃了一惊,他自认离家出走后风餐露宿,烈日暴晒,已经属人间至黑,不料所见之人更比他黑了七分,这人从头到脚黑得晶亮,体格较丁桓粗了一圈有余,盘坐在地比丁桓都高出俩头,只见这人开口冲丁桓一笑,独见两排白牙。
“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这些地方我都一一去过,你可别上了当,枉费了时间。”
“敢问兄台大名。”
“什么凶不凶台不台,我看这院中众人也就你小子稍微黑得与我相类,还装那些文绉绉的干啥。”
“……你叫什么名字。”
“搏虎,搏斗的搏,万兽之王的虎。”
“好名字,好一个万兽之王。”
“当年给我取名字的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我觉得这个名字太长了,他说若没有后面几个字,这搏虎二字便没了气势,到我四处游历时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