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是假货,若是他此情此景绝是笑不出来的。可整个沧州只有丁桓和搏虎知道“他”是假货,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丁家三少爷,那个臭名昭著的纨绔,“他”的话一点也不错。
“来来来,杀了我,让丁不亏感受一下什么叫丧子之痛,什么叫父子反目,哈哈哈…咳咳…哈……”
“丁桓”忽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即使牵扯到伤口,痛得“他”皱眉咳嗽,仍笑个不停。“他”死死的盯着丁桓的眼睛,丁桓的心事仿佛都被“他”看了个明白,他老不自在。“他”的一句话如同利箭直指靶心,将丁桓满腔杀气消弭于无形,在弄清这事来龙去脉之前,丁桓不能杀“他”。想到这些,丁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坐于地。一旁的搏虎被眼前二人彻底弄糊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站了半晌,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人一直坐到黄昏,眼见太阳西沉,天色已暗,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搏虎坐处响起,第三十三次,搏虎摸着肚子默默的数着。两个丁桓相向而坐,二人已这样目光对峙一天,终于丁桓忍不住先开口。
“你究竟是谁?”
“丁桓。”
“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
“你到底是谁?”
“丁桓。”
“你放屁!”
“信不信由你。”
……
二人的交流再次陷入死循环,一边的搏虎此时更加难受,在二人问答的干扰下,他一下忘记了自己肚子到底叫了多少次,再数也难集中注意。
“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小菊肯定在家等我呢。”
说罢,“丁桓”便欲起身,“他”一动牵动身上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强忍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一听见小菊的名字,丁桓再度失控,那是伺候了他十年的丫鬟,二人感情亲如姐弟。
“你这个混蛋,休得祸害小菊!”
“祸不祸害当我说了算,你指手画脚干什么!”
丁桓听了这话,一时沉默不语,自己丁家三少爷的身份都被人夺走,哪有力气去关心他人呢,想着更是心灰意冷,恨不得撞死在这山崖下。“丁桓”见他沉默,知是自己话重伤人,但见眼前另一个自己灰心丧气,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快意。
“哈哈,你要知道现在我才是丁家的少爷,你不过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丁桓”大笑几声,也不顾伤口疼痛,转头径直向山下走去。眼见“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丁桓感觉一股疲倦之意席卷全身,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洛阳城西的大道边坐落有一家酒肆,一杆酒字大旗在店门口迎风招展,建筑虽有些破落,喧哗的人声却证明它生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