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宫廷还是民间宴会多会表演摔跤,歌舞则以粗犷为主,乐器以二胡、唢呐、鼓、笛子为主,鲜少琴瑟,于是,看多豪迈楚狂的皇帝对婉约柔美很是感兴趣,笑着问傅流年:“是吗?”
傅流年躬身:“陛下恕罪,流年日前不慎弄伤手指无法弹奏,不过,皇妹安阳公主琴艺师承高人,太子殿下也曾经对其指点过一二,不若,让其为陛下奏一曲!”
皇帝有些讶异,转目:“惊飞指点过公主?”
狄惊飞一笑:“当日在东夏时儿臣曾稍指点了公主几日,只是,若论琴艺,天下又有谁能和永宁王相提并论,民间传言,峒城一役,神仙降临,用琴声击败我北狄十万好儿郎啊。”
此言一出,北狄王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虎目闪过厉色,傅流年却笑了笑,谦和有礼:“陛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无论多卓越的战绩皆是白骨堆成,峒城之战,非我皇所愿,更非陛下所愿。当那时,为减少生灵涂炭,流年只能冒险一试,流年身无长技,除却弹琴也想不出他法,幸而,上天眷顾,及时制止了兵祸,对于两国都是极大幸事。”顿了顿,他抬起头迎上北狄皇帝的目光:“毕竟,谁都有父母妻儿,十万儿郎背后便有十万父母妻儿,怎样的东西才值得用这许多生命去交换?倾世权力还是倾世美人?!兵戈战火,谁成全了谁的野心?说到底转头成空,却留下多少孤儿寡妇流泪成河!”
少年的声音清越中带着一丝沙哑,娓娓道来不卑不亢,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神色复杂地望向少年,良久,北狄皇帝长长一叹:“永宁王所言极是。”他一生强势,登基以来发动过不少战争,在他手里北狄国土疆域前所未有的辽阔,可连年用兵,民众也苦不堪言,这个国家或许是该换个仁和的君主了,目光不自觉落在另一边的蟒袍青年身上,这个他如今唯一的儿子,虽少了几分北狄人的彪悍却遗传了他母亲的优雅高贵,睿智谦和,如宝石般冉冉生辉。
身侧的傅流年话锋一转浅笑道:“不如就让臣妹和太子殿下合奏一曲,以贺两国结盟之喜。”
皇帝拊掌:“好。”
于是,一身宫装的明艳少女缓步离席走到殿中央,太子狄惊飞似笑非笑看了眼傅流年,提步走到她身旁,温雅道:“公主,献丑了,莫怪。”
傅安阳脸微红,还礼:“太子过谦了。”
两张古琴安置在在殿中央,一黑一白,白色是凤鸣,黑色是焦尾,众人只见殿中央一对璧人相视而笑,男子温润优雅女子明媚亮丽,皆在心中感叹,上坐的皇帝也勾起了唇角。
指尖微扬,傅安阳当先开曲...
角落里,艳娘妖娆地喝着酒,一边和殿上那位眉来眼去,一边调戏身旁丫头:“瞧见没?”
“多和谐多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