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的初一,开始徒手挖坑。
现在是冬天啊,土硬的像铁似的,才疱了几下,粉嫩的指甲就断了几个,再几下,手指开始出血,她疼的龇牙咧嘴,背后那人却说:“不许停,否则砍手。”
他尽然亲自督工。
初一一边流泪、一边流血,一边心里千万遍咒骂皇帝,努力刨着土,挖着挖着,身旁一暗,傅流年尽然蹲在一旁开始徒手刨起土来。
她惊讶:“你。。。”
你亲自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撤?
他头也不抬冷声呵斥:“闭嘴,干活。”
她继续流眼泪。
等到日头升起时,这颗光秃秃的桃花树下已出现一个两尺深的坑,然后他将一只白瓷坛放了进去。
接下来,他把她赶到一旁,亲自将土盖平,埋好,树碑,是的,一段木头,他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在上面写下两句话。
安得与卿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卿,指女子。
他说:“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是遇见她。”
他说:“我此生最大的不幸也是因为遇见她。”
初一捧着肿成猪蹄的手,一脸茫然看着那个无耻的帝王再次露出昨晚那种极度脆弱哀伤的神情,仿佛。。。迷路时的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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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南宫月笙连跳三级,封为贵嫔,赐住挽月宫。
皇宫再次炸开锅。
挽月宫是先皇为最爱的女人,武帝流年的生母董月如而建,坐落碧落湖边,风景极佳,亭台楼阁、曲径连廊,精致却不媚俗,与之相比,以奢华著称的韶华宫像个暴发户。
董月如薨后,此地一直空置,十几年来也曾有嫔妃对它动过脑筋,最后,都把自己折腾进了冷宫,即便曾经的贵妃莫氏也不曾提过这要求。
大家都知道,挽月宫对于傅流年而言,不仅仅是一座宫殿,它还是纪念母亲、凭吊童年的圣地,是记忆中永不能抹去的一处存在。
而如今,他将它赐给了南宫月笙。
这消息,连太皇太后都惊讶了一阵,然后,老太后啃着果子念叨了句:“他脑子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一殿伺候的下人均两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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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笙欢欢喜喜搬进挽月宫,躺在桂花树下晒太阳,眯着眼使唤众人。
“冷了,那块毯子来。”
“太热,遮着点。”
“口渴,茶呢?”
“嗯,好饿,桂常,饭菜啥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