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的儿子。再比如他的爱女心蓉,为了乔家牺牲甚多,如今还躺在那凄冷的小院缠绵病榻。又或者眼前这乔家的废物,他能揣测到父亲的意思,却实在是不能理解,都是乔家人,为何要如此难为这小小少年?
小厮将汤药摆在案桌上,乔伯岚伸出想拍拍乔青肩头的手收了回来,目光落在汤药,徒留一声轻叹:“好自为之吧。”
这怜悯,乔青不需要,心意她却受了。
汤药冒着热气静静躺在案上,漆黑的眸子一凝,嘴角勾起抹斜斜的弧度。若说前一考对于她还是幼儿园的水准,那么这碗汤药的困难程度,连她都要击节赞叹!她的爷爷啊,为了不让她如愿,真真是下了大功夫!
她抬起头,正对上那道苍老又森冷的目光。
乔延荣笃定冷笑,别过眼对着高台道:“你们眼前的汤药,是由大伯在百草方里随机抽取,再任意分排给每个人的,有难有易,全靠造化了。从现在开始,直到午时,都是第二考的时间。谁能先辨识出汤药中的成分,便可率先答题,午时整二考结束。”
这一声令下,台上诸人纷纷端起碗来观察着,片刻的功夫便能看出差距。有的欣喜若狂自信满满,有的愁眉不展叹气连连,有的恍然大悟庆幸声声,这种种神色不一而足。
“嘿,那小子好像搞不定啊?”
宫琳琅倚着靠背悄声笑道。远远地,乔青的表情不似轻松,一手支着面颊趴在桌案上,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直勾勾盯着那碗药,竟然连闻都不去闻上一下,仿佛就这么盯啊盯,里面的药材就能自己一个个蹦出来给她答案一样:“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少见。”
宫无绝也看见了,淡淡啜了口茶:“估计是困了。”
宫琳琅屁股一滑,赶紧稳住:“困了?你怎么知道?”
宫无绝一愣,端着茶盏半天没回神。他怎么知道?他能说自己就是这么觉得么,那又为何说的这般肯定?像是了解了那小子绝不会因为这等事被难住一般……他远远望过去,随即剑眉蹙了蹙,从来这小子在他面前都是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就连安静的时候也肯定是在为阴人做准备,如今看着这种蔫不拉几的模样,反倒不习惯了。
“猜的。”
“你倒是会猜,不如你来猜猜,我现在正在想什么?”
瞧着宫琳琅满脸的戏谑,宫无绝淡淡一眼扫过去,大燕皇帝顿时没骨气的仰头望天。姑苏让在一边摇头暗笑,这个活宝,放荡不羁,风流洒脱,从来不怕天不怕地,唯独对无绝打怵:“你是不是对她太自信?乔延荣现在是一身轻松,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宫无绝敛下眸子,乔延荣正和韩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先前的震惊和担忧在这一考开始之后全部消散,只剩下眉目间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