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乔青记得开始听见有人说过,此人连赢了三十场擂台。离着那么远,他身上的味道脏臭扑鼻,不少人眼睛闪了闪,便捂着鼻子推了开来。那叫花子也不介意,一路嘿嘿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乔青没说话。
见他经过了自己,一巴掌拍在身边发出砰声响,大着舌头喊:“老子赢了,银子拿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桌案的一边,有个大肚子男人捂着鼻子丢出了几个玄石。叫花子一把接过,吞着唾沫揣进了皱巴巴的衣兜,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嗝~”
臭气劈头盖脸的就来了!这味道,绝对堪比大白的惊天一屁!乔青脸都绿了,差点儿没被熏的一头厥过去:“这简直就是个人形移动毒气弹啊……”她默默嘀咕着,没说出声。
那叫花子却忽然扭过了头来!
他从粘成一缕缕的脏头发里瞥她一眼,舌头都快打结了:“小小……小丫头,酒是浊物,也是好物!你不懂,你……你不懂!”
乔青心下大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一眼看出她的性别!不过再想想又释然了,如果自己真的在这些人中无所遁形,那么恐怕看出了她性别的还不止这一个!果不其然,这些人完全没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惊讶,只瞪着这叫花子又是愤恨,又是鄙夷,又是惧怕。乔青不由摇头失笑了起来,这个鬼地方,谁在乎她是男是女呢……
她不再想着性别问题:“多谢。”
不管这人出手是出于个什么目的,她敏感地觉得,此人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并不相同。那叫花子正要转身的步子一顿,扭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怎么说呢,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凄苦。一眼过后,眼中再次恢复了冷漠的醉态,抱着酒壶东倒西歪地走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众人皆醉我独醒……”
那唱腔之苍凉,带着说不尽的悲!
眨眼功夫,这叫花子已经到了视野尽头,唯有他晃来晃去的佝偻背影,在日光下被拉的老长老长……
乔青远望那人消失的地方,四下里的人尽都转开了视线,又一波的擂台赛继续开始了。她在一众余光里扫过了一圈,没发现九指的影子,皱着眉头原路返回。后头也没人拦着她,只有那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躺在地上远远地望着她,直勾勾凝视着她的背影。
回到客栈。
小二立刻热络地迎了上来:“客官,您回来啦,您找的那个朋友先您一步回房了呢。”
耽搁了这一下午的时间,这会儿已经到了晚上。
乔青点了点头,例行公事地让小二将饭菜送到她房里,不论这些人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了怀疑,此刻既然不说,那就维持着一个勉强平衡的状态。一旦撕破了脸,反倒不知会发生什么。乔青大步上了楼,看九指房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