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隔着墙根聊天谈心,她给他讲禁院外面的事情,与之分享着她虽然贫苦却又有趣的童年,他们一起吃她做的松子糖,体味着困境中的那一丝香甜。
只是当时她太过执着于三殿下,以至于忽略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
事到如今,她才幡然醒悟。
但即便如此,这也并不意味着一些过往便要化为尘埃便随风而逝了。
至于她与三殿下的那一段前尘,她虽不愿再将它翻出来追忆自伤,但那些永不可磨灭的过往,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否认。
而那只玉簪对她而言,虽不再是定情盟誓的信物,可也不是能随手丢弃不理的东西。
她心中还是惦记着,若是有了机会,她还是要去将它寻回来妥善保管着才好。
......
铃兰在永康宫中,整日就这般无所事事,闲散浑混着时候。
不知不觉,天色便又渐晚了。
待宫人备齐了晚膳,只等着夏卿云回宫,御书房那边却派人传来了口信。
说是夏卿云尚在御书房议事,让她自行用膳,早些就寝,不必等他。
铃兰听闻,便只觉得一个大好的机会近在眼前。
......
用过晚膳后,铃兰便声称身子乏累,打算早些睡下。
碧玉、春香听闻,便忙张罗着宫人们侍候梳洗,早早的便服侍铃兰歇下了。
待宫人们都退下之后,铃兰听着周围半晌再无声响,便蹑声爬起身来,顺着寝殿一侧的窗子,悄悄的翻了出去。
白天的时候,铃兰已在永康宫内逛了一溜够。
哪里是有通路、哪里是出口,她都很识得。
东拐西拐只不用多久,她摸黑寻到了后门。趁巡夜的宫人不注意,滋溜一下便蹿了出去。
她沿着中宫回廊,一路来至静初池畔。
原先她常在这一带散步,自是极为熟悉的。
又加上今日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月光皎洁锃明,即便是不就着灯火,也大致能分辨的清楚方向。
且这池塘清浅,近岸不过没到脚踝。而那夜铃兰蹚至深处,也不过才没过胸前。
当然,再深里她心里也没个数了。但总之看着样子,是不会深到哪里去的。
更何况,她想着夏卿云也不可能将簪子仍得太远去,该是下去顺着方向找一找,很快便能寻着的。
正这么想着,铃兰便脱下了绣鞋、挽好了裙角。
才刚准备下迈步蹚下水去,便忽地被人从身后拦腰揽了起来。
“危险!”
铃兰登时一惊,刚要挣扎,撇过头去一望那人,当即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