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那就等到深夜。”
“三十一回合,三十一道剑伤,剑剑伤及筋骨,你这岭南第一刀名不副实啊?”
青年闻言骤然握紧断刀,黝黑老脸涨红若猪肝,眸中闪过一抹痛苦和震惊。
他自幼习武,十三岁就跟着镖局走镖,十七岁时,便打遍镖局难逢对手。
镖局上下无不称他为练武奇才。
十八岁时,县尉亲自登门欲招揽为近卫。
如今二十九岁,正值年富力强,又见仇人六十大寿,他再也无法容忍,将母亲和大伯的叮嘱抛掷脑后,当众发起挑战。
他败了!
二十九岁青壮,打不过花甲老人。
那随意拎着的斑驳铁剑,仿佛人间神兵,每一剑都像毒蛇吐信,以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在他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剑伤。
他坚持了三十一回合,最终在镖局师兄弟们不惜破坏规矩的情况下,将他拖下擂台,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然而命是捡回来了,刀却丢了。
此生,他恐怕再无握刀直面鬼影剑的勇气。
哪怕鬼影剑百年将死,他也不敢面对那随意提着的斑驳铁剑。
这是他失魂落魄逃入荒山,跪在神龛前求神拜佛的根本原因。
“江湖抬爱,所赠虚名,让仙人笑话了。”
青年闭上双眼,轻轻吐了一口气。仿佛卸下千钧重担。
“嘻嘻,想想也是,本仙居于五岭,所见拦道土匪不过梯田农夫,花花轿子人抬人,博个岭南第一刀,不足为奇,倒是本仙差点着相了。”
狸猫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
本以为得了一头厉害伥鬼。
没想到,只是一个被吹捧起来的乡野刀客。
也罢也罢!
借他这个由头,收了鬼影剑的魂魄,倒也不错。
“本仙睡了,等到天黑唤我。”
说着,狸猫伸了个懒腰,耷拉下耳朵,呼呼大睡起来,俨然视岭南第一刀为无物。
青年见状吸了一口气,随意找个位置躺下,也跟着闭眼小憩起来。
……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热闹一天的韩家庄,逐渐平静下来。
甲子大寿上,又秀了一手剑术的鬼影剑——韩满仓,喝得脚步虚浮,在仆人搀扶下,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任由小妾服侍洗脚。
然而即便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左手始终攥着一柄其貌不扬的棠溪剑。
没多久,鬼影剑洗漱完毕,抱剑和衣睡去。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
“嗯?”
倏然,鬼影剑睁开双眸,开口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