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俏走了,他只是不想再麻烦大家了,他们照顾自己自己八年之久,也该让他们歇歇了。
蔺伯轩来到东武楼后就一直住在十楼,是叶俏安排的,这样,他就不能出去了,叶俏这是在软禁他,但可能是怕失去他吧。
但是,蔺伯轩的心里不可怜原谅这个女人了,不是因为她致使自己的眼睛瞎了,而是她抛弃自己的事实。
“阿浅,再过两日我想去花灯会。”蔺伯轩端着碗说。
“公子,花灯会的人太多了,而且,夫人也是不会让我去的。”阿浅很是为难,自己是叶俏花银子雇来的,自己也相当于是叶俏的人。
如果带蔺伯轩去花灯会,那不是在做丢饭碗的事吗?
“阿浅,这么久了,我也没要求过什么,如今就这一个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吗?”蔺伯轩开始卖惨,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每日被关在房间里的日子都快让他窒息了。
阿浅依旧很是为难,这个时候,蔺伯轩又说话了:“到时候,你拉着我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好吧。”阿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蔺伯轩很可怜,一年四季都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就算他的眼睛看不到,能出去感受感受也是好的。
夜幕降临,整个扬州城都暗了下来,蔺伯轩摸摸索索的推开了窗户,一阵寒风吹进来,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
甚至开始幻想,若是这阵风能将自己带走就好了。
“公子,你着凉的。”
阿浅一进门就感受了寒意了,立刻跑到蔺伯轩的身边,将窗户紧紧关住。
瞬时,耳边呼呼的风声消失了,房间又恢复了成了可怕的安静状态。
他无奈的摸索着回到床上,靠在床边,心情很是复杂,想着自己如果真的逃离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哪里又能容忍自己呢?
或许,没有哪个地方能容下自己,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阿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蔺伯轩的耳边响起,是叶俏。
阿浅见到叶俏进来,就很识相的退出了房间,这种场合自己不适合呆在那里。
“这么久了,还在记恨我?”
蔺伯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可能是因为眼睛被蒙住的缘故,看不见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叶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蔺伯轩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只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是不能做出抛弃亲生儿子这件事的。
“那年,我十岁,在你烫伤我的眼睛后哇哇大哭,你不管不顾的逃走,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