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扭头不语。
而周遭的人此刻仍没有听明白二人所言之意。
这是自然了。现下在厅堂内的,只有大学士及其家眷。妇孺之辈怎会听懂阎王府的含义呢?
但是,单“阎王”二字就已让人胆战心惊,更何况还有面前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以及他们的首领,这个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寒目、声音嘶哑的老太婆。
大学士的发妻,穿着华丽,此刻坐在侧座首位,努力维持着自己主母的形象,眼中虽流露出胆怯,但脖子仍高昂着,脸上些许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见丈夫不言语,她站起身,对孟白说:“这位老人家,你今日杀入我们府中,必有所图。何不直言呢?”
孟白看向她,赞许她的勇气,说道:“大夫人,爽快。老身今日前来,有两桩事要向大学士讨教。”
“请讲。”学士夫人说道。
“这第一桩,便是刚刚的问题。”孟白看看大学士紧闭的嘴,“看来大学士是不愿讲了,那我们就直接来谈第二桩吧。”
“不管是两桩,二十桩,还是两百桩。我都不会告诉你的!”大学士拒绝道。
“老爷!”学士夫人既不解又气恼,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些话?我们一家子的性命都在她手上啊。”
“夫人,你不懂。”大学士怎会不知这层利害关系,但他又不能与其明说。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学士夫人越发不解,耳边传来大学士最小的儿子哭闹声,其母,学士的五姨夫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好言哄着。
但是黄口小儿哪见过这样的阵势,怎么哄都哄不好,越哭越大声。而周遭其他女眷与孩童,也越发害怕,纷纷抽泣起来。
耳边是妻儿的哭声,膝下护院、朋友的鲜血尚未干涸,脖子上钢刀发着寒光。说不害怕,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大学士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开口。
“老爷,你这是为那般啊?”大夫人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有一种预感,他们一家老小是过不了今晚了。
“大夫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白色身影从旁边的耳房走出,“请容民女为大学士辩解一番吧。”
“素娥姑娘。”白衣女子翩翩来至厅堂,竟无人阻拦。
素娥朝厅内众人福了福身,说道:“大夫人,您错怪学士大人了。”
“此话何解?”大夫人疑惑之余,也佩服这个女子。
不过转念一想,素娥这个小女子,毕竟是吴月楼的庆国花魁,见多识广,这样的场面说不定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大夫人贵体,每日忙于学士府家事,必然不知道江湖上那些肮脏事。您一定没有听说过‘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