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在如此迫人目光的逼视下,与他心头的白莲花进行心灵的对话。薛可蕊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薛可蕊依旧挺尸般不动不言语,待他将手拿开,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赤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你要看便看吧……”
说完他直起身来,分开她的腿,俯身而下。
此时他看见了她眼中冰凉的鄙视。
如若只是送给他泄欲的女人,哪怕这女人的眼里能生出刀子来,赤术都不会在乎。可这是他的大妃,他心念念如此之久的皇后,他没有办法对她的鄙薄视而不见。
薛可蕊不说话也不抗拒,却让他感觉到了比抗拒更让人挫败的暴击。
如同火星掉落干柴,赤术一下子就着了,他火冒三丈,便一把伸出手箝住她的下颌:
“你这女人什么意思?”
薛可蕊依旧不说话,就像真的傻子一样,却有着直刺人心的犀利的双目。她用她的不动作狠狠嗤笑着他的懦弱,告诉他武力正是他懦弱的表现。也用她毫不掩饰的鄙视的目光告诉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堆垃圾!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赤术心头原本烧得正旺的火焰也在这无声的鄙薄下一层一层结成了冰。
赤术怒了,手下用劲,他听见他手下的下颌骨发出嘎吱嘎吱极限的抵抗声,可印入眼帘的,依然是一张鄙薄又嘲讽的脸。
他松开了手,看见那细腻柔润的下颌上一片青色。
赤术再不说话,他直起身来,二话不说胡乱套了层汗衣,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
赤术再没有来过葛园,他很忙,帝国初定,他终日操劳,身心也都很疲惫。他空闲下来时就想休息,与薛可蕊无休止的心理较量让他愈发疲惫。
不多久,赤术收到管家的禀告。管家说葛园的小夫人的精神好似出了问题,不仅终日木瞪瞪的不说话,还时常做些让人不可理喻的事。
比如她常常整日整日地坐在窗台前扎绢花,打络子,裁剪五彩的小裙袄,把房间里塞满小孩子玩的毽子,彩绳,似乎她身边正养了一个小女孩。
“小夫人莫不是流产伤了神智,以为自己还生了个女儿?”管家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如是向赤术询问。
“还有,最近下人们常在半夜里听见有人在后院里哭,时不时还能看见鬼火,前日里安排了几个胆大的家丁去抓鬼,看见是小夫人在烧纸……”
管家望着赤术一脸惨淡,“殿下……现在府上的人都忒怕小夫人了,就怕她哪一日突然发狂伤了人,葛园周边的几位夫人都纷纷要求换到东园去住……”
赤术默默地听着,却只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