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袂飘飘,男子英挺,女子窈窕,宛如凌波水上的一对神仙眷侣。
朱台涟脸上泛起暖意,自言自语般地道:“菁菁是个聪明孩子,若是寻常男人花言巧语想要哄骗她,定难得逞,能叫她倾心的人,想必确是待她真心。”
秋氏难得听见丈夫对自己说些真心话,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小心地附和:“就是啊。”忽想起一事,她凑近了些,小声道:“依我看来,三妹对二妹夫怕是真上了心,此事可要小心防范。”
朱台涟轻哂:“防范什么?二妹夫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她一个人再如何出丑卖乖,也惹不出大乱子。”这又不是男人看上了女人,即使勾搭不上,也会有损对方名节,女人看上了男人,又看得见吃不着,还不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而已?
秋氏扯了下他的衣袖,轻声道:“你想想别的王府出过的那些事儿,郑娘娘还算个识时务的,她闺女……那可是个傻的呀。”
宗室大宅之中,除了混乱的男女关系之外,各类为了争夺财色互相谋害的事也屡见不鲜。朱台涟听得剑眉微蹙:“你回去对姑母说说此事,她会知道如何安排。”
说完他抬头望了望天。西方天际略有彤云几朵,这是晚间变天的预兆,看样子是该折返回家了。
船尾那边,两人相拥良久才分了开来。邵良宸经过这番长谈,只觉得心间一片平顺通畅,好像自己方才还在迷茫的只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还全都飞去九霄云外了。
何菁伸着脖子朝两侧走廊望了望,确认似乎没人留意他们的亲密举动,才安下心,转头问他:“对了,你杀了那个叛徒,不会被人发现吧?”
邵良宸嗤地一笑:“你不觉得这会儿才想起关心这事,晚了点么?”
他微微侧过头去,“我今日忽然想起了张采曾提过的锦衣卫密探名册失踪一事。来前那次见面,张大人说名册已然找到,但没有提及细节。袁雄的叛变,谁知会不会与此有关呢?若说那一次名册丢失,导致讯息泄露,那么这边就不但袁雄暴露,而是其余名册上登记的锦衣卫密探,都不可靠了……”
于是,他就成了断线的风筝,连与京师互通消息的可靠渠道都没了。
何菁曾经质疑过安化王请荣熙郡主来整肃内宅的可行性,就趁着今早荣熙郡主过来看她,与她单独说话的当口,直言询问:姑母只带了三个下人过来,这边都是郑侧妃使唤惯了的人,若是他们阳奉阴违使绊子该怎办?
荣熙郡主轻轻松松为她释疑:这边虽没有她带来的下人,但若说都是郑侧妃的人可也不对。
原来,安化王虽然醉心于自己的业余爱好,将后宅全权交由郑侧妃打理,却也明白郑侧妃的资质,对其并不十分放心。当年庆王府曾出过飞贼扮作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