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乎避嫌的人, 索性敞着幔帐,就让何菁歪在靠垫上由于太医诊脉。
“二小姐这是小产了。”于太医诊过脉后道。
邵良宸与何菁在此之前便已猜到了几分,听了此言还是同样心头一沉。
“会不会留下病根?”
“会不会影响生育?”
两人同时问出, 前一句是邵良宸问的,后一句才是何菁的。邵良宸心乱如麻, 若非顾忌着太医在跟前,真想冲口朝她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能不能生孩子?那算得哪门子大事!”
于太医人至中年, 年岁不足半百, 清癯的脸上神色并不凝重,闻听此言,更是尽力缓和了神情道:“两位不必过虑, 依下官看来, 二小姐景况并无危急之处。这种初初怀上身孕便小产的情状十分多见,常是由于这一胎没有怀好, 身子自行将其弃之, 于年轻妇人是常有的事,对身子的损伤极小,不少妇人都会将其当做寻常月信,连发觉都不曾发觉。二小姐身体底子也还算壮健,休养一阵也就恢复如初了。”
邵良宸勉强松了口气, 何菁却仍不放心:“于太医,我原先看过大夫,人家说我本就体质寒凉, 不易受孕。有过这一遭,会不会将来更不易怀上,或者,怀上也很容易小产?”
于太医捋着胡子笑了笑:“二小姐,体质寒凉只是不易受孕,又不是一定不能受孕,不然您又怎会有此小产一事呢?况且您这寒凉体质不是天生的,而是前几年受凉所致,是以并不顽固,经过这阵子调理已大有好转。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次小产是坏事,可也是好事,足见您的寒凉之症并不严重,不会再影响将来受孕。只要您这阵子好好将养,不会有事的。而且据我所知,反倒是有过这种小产的妇人,将来才更易好好怀上孩儿呢。”
见到何菁依旧蹙着眉,显见不大相信,于太医又道:“自然,这是大事,您不放心听我一家之言也属正常。良医所的吴太医与刘太医都是我的前辈,回头您差人请他们来一并瞧瞧,也好安您的心。”
“您说的也是。”邵良宸客气应着,没好意思说,他方才已经差人去请那两位太医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请一个。只不过那两位太医今天不当值,下人去到家里请,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于太医提起一旁圆桌上的毛笔开着方子,语气随意地道:“还有件事,二小姐自己当有所感,您这小产其实前几日便有了症状,正如我先前所言,是因为这一胎没有怀好,身子自行摒弃,并非今日跌倒所致。今日遭遇,只是使得出血加剧,也加剧了痛感而已。此事如何回禀王爷与郡主,只凭二小姐一声示下,我无有不从。”
言下之意,如果他们想把这事全都栽到郑侧妃头上,他也很乐于效劳。郑侧妃近些年来在王府内实在人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