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除刘瑾恶贼而丧命,算是死得冤么?仇将军你想想,自从我父亲有意招你为婿以来,我可从未说过只言片语撺掇你娶我三妹的吧?她那样的恶毒女子,如何配得上将军你?叫她那样的人为清除国贼而死,都是抬举她了!”
听了这番话,仇钺又是震惊,又觉恍然,朱台涟对自家人深恶痛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连迟艳也曾对他说起过不少王长子如何与家人不和的过往,而且在促成他与朱奕岚的婚事之上,朱台涟也确实没有过任何表态。
这番话面上听起来或许令人匪夷所思,但在仇钺听来,却又十分合情合理,十分可信,总比朱台涟直接来说他是真心想要造反、借机拉人入伙要可信多了!
仇钺不禁站起身来,对着朱台涟深施一礼:“王长子有此为国为民的大公之心,仇某佩服之至。只是不知,王长子想要仇某做些什么?”
朱台涟打着手势请他归座:“将军客气了,我是想请将军来陪我演一出戏。”
“演戏?”
“正是,”朱台涟面色极其郑重,“将军有所不知,我因为早知谋反不可能成功,别说直捣龙庭,其实连带兵打出陕西都没做过指望,手底收罗的一众手下,周昂、何锦、丁广、张钦、杨泰,这些人是何样货色,将军你心里也都有底吧?他们个个人品低劣,又利欲熏心,这才会起意随同我去谋反,可是如今动手在即,我担忧放了他们这些恶犬出笼,会导致安化周边生灵涂炭,多伤无辜。是以,我想请将军面上暂且应允随我携手谋反,私底下另做运筹,领兵平叛!”
仇钺心头一动:“你是……”
朱台涟将头一点:“我是有意,将这平叛之功对将军拱手奉上。”
仇钺又站了起来,重新深施一礼:“王长子,仇钺何德何能……您这是舍生取义之举,我怎能……”
朱台涟也随他站起:“仇将军,我观察许久,你为人正派,又骁勇善战,正是担当这一重任的绝佳人选。实不相瞒,这一次以三妹婚事为由去信请将军过来,就是我冒了家父之命所为,为的就是请将军过来共商大事。将军,这里兵乱一起,周边百姓必受其害,虽说我为的是拯救天下万民,可也不忍见到关中父老为我带累。将军为一方百姓着想,就不要推脱了。”
仇钺怔怔默了片刻,问道:“敢问王长子是如何打算的?”
“我已然着人为周边各府道卫所的文武官员都下了帖子,邀请他们三日之后来安化王府赴宴,届时便在饮宴之上挑明此事,控制住到场官员,随即发兵控制黄河渡口及大小坝两处粮仓,并发出讨逆檄文。
将军倘若情愿助我,便在那之后,领兵出手,尽快平定叛乱即可。即日起我便会放将军行动自由,对手下武将宣称将军已然加入,将军想要如何布局平叛,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