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良宸可实在想象不出,二哥也会两眼放光地看着这本春宫图夸赞。
正这时,朱台涟走出艉楼舱门,看看左右没有外人,才上前道:“钱宁,爷说了,叫你把那宝贝拿来,再给他好好赏玩赏玩。”
“这里比屋里灯下更亮,何不请他出来赏玩?”
朱台涟望了一眼邵良宸,神色略带一丝尴尬:“好歹避着人些,别叫菁菁知道了。”
“这……倒也是。”钱宁合起画册往艉楼走去,朝跟过来的邵良宸嘱咐,“我知道你啥事儿都不瞒着媳妇,可这事儿你别对她说啊。”
十余年来,钱宁这一点完全没变,还是很顾忌在他看得起的异性眼中的形象。
“我知道,我又不缺心眼。”邵良宸也意犹未尽,还想细致看看,就很痛快地点了头,跟在钱宁侧后小声道:“其实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弄个女人回来。”
钱宁摇摇头叹了口气:“女人一时半会弄不成了,听船工们说,这一带有种奇异的脏病,染上之后浑身生疮流脓,惨不堪言,我总不能为了找女人再把命搭上,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这样啊……”想不到,梅毒还真的已经有所流传了,可佛朗机人送来了梅毒,也送来了春宫图,他们人又在哪儿呢?邵良宸想不明白,“可是,没有女人还看这玩意,不难受么?”
“那有什么法子?东西在手里,又等不及回去再看了……”
他们说着话走进艉楼里去了,最后的几句话因离得远了,他们说得又小声,浮在海水里藏身于船舷之下的几个人就未能听清,所听见的,都是他们对“宝贝”的讨论。那个秃顶头领背靠着粘了不少螺蛳的船帮,手捂着受伤未愈的上臂,脸上尽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