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沈约呈彻底对她熄了心思。
白纱缓缓滑过寒酥的面颊,如瓷似雪的娇靥上,红肿可怖的伤口直下。她半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投落柔和月弯,绝色与可怖的撞击,是另一种一种随时都要被风吹散的脆弱破碎之美。
沈约呈微怔之后,盯着寒酥脸上的伤口。
寒酥望向沈约呈,却在他如沐春风的眸光里看见宽慰之意。
一瞬间,寒酥心中了然——沈约呈提前知道这件事了。
他说:“会好起来的。就算落点疤,也是好看的。”
寒酥抿唇蹙眉。
相望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见封岌的走近。
寒酥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重新将面纱戴好。她心中有微妙的难堪,明明并不介意脸上的伤,明明可以坦然揭开面纱给别人看伤处,可在她心底却莫名不愿意封岌看见她的脸。
寒酥转身经过封岌,快步走进府中。
沈约呈目送寒酥离去,才望向封岌:“父亲。”
他眉眼焦灼又难受,有些急切地询问:“父亲手里可有祛疤的药?”
“没有。”封岌沉声,声音很冷。
沈约呈怔住,小心去觑父亲脸色。他不知道父亲为何动怒,只知父亲动怒时很骇人。难道是担心他整日心系儿女情长不好好读书?沈约呈还欲解释,封岌已经大步往外走。
是夜,封岌等着寒酥房间的灯熄灭,才悄无声息地进入。
床幔垂落遮挡。封岌悄声走向床榻,伸手将床幔掀开一条缝隙,却见黝黑的床榻里空无一人。
“您怎么能这样?”身后传来寒酥质问。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浅的声音里藏着点气恼。
封岌转过身去,望向寒酥。
她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微愠眼眸一片清亮,在漆黑的夜色里,勾着人深望。
第32章
已经熄了灯将要歇下,她还戴着面纱,明显并非无意间撞见他来,而是早早等着他来。
封岌轻笑,从容道:“给你送药。”
寒酥怀疑地盯着他,见他将一瓶药放在桌上。那是一个青瓷小罐,和桌上寒酥原本用的那瓶药一模一样。
寒酥原本用的那罐药很寻常。
他深更半夜送来一罐一模一样的寻常外伤药,这理由实在牵强。
似知寒酥的不信,封岌道:“瓶子一样,里面的药被我换了。”
怕她不肯接受他的药,所以偷偷换掉她原本的药?寒酥半信半疑,道:“您没必要这样送药。”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仍开着的窗户。
封岌的目光顺着她视线,望向刚翻身进来的窗牖,笑道:“表姑娘注重名声,走门进来送药,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