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一定不能有事。”
女人的声音很轻,似是梦呓一般,若是不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真切。
陆重渊却听清楚了,原本推着轮椅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重新朝榻上的女人看去,榻上的女人似是有些不大习惯这个冰冷的被窝,一直皱着眉,翻来覆去得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开始渐渐安稳下来。
主仆两人没说话。
只有躺在床上的萧知因为进入熟睡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陆重渊坐在轮椅上,他垂着那双丹凤目,看起来神色淡淡又目光复杂,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低声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
他最后的印象是萧知义无反顾离去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嗤笑几声之后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却是——
“刚才您晕倒之后,属下原本想给您去请大夫,但是出门的时候发现夫人已经去找赵嬷嬷了……”庆俞的声音听起来刻板又规矩,他知道主子要听什么,便一丝一毫也不敢欺瞒,“夫人跑的很快,中途鞋子都掉了一只。”
“后来赵嬷嬷去请大夫,她就一直守在您床前替你擦身子,等到喂您喝了药也没去歇息,待在床边时不时看看您,怕您出事。”
“刚才您醒得时候,夫人刚睡下不久。”
耳听着这一字一句,陆重渊原本有些淡漠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现在已经是丑时,他晕倒那会也不过戌时,足足两个多时辰,这个女人竟然一直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搭在两侧扶手上的手开始收紧,而他望向萧知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怕他吗?
他对她这么凶,一点都不好,恶名还在外,他出事,她不是应该逃得远远得吗?就跟外头的那些人一样,即便表面上恭维着他、奉承着他,可私底下转过脸却肆意讥嘲、谩骂,说他恶有恶报,这才会沦落至此。
逃离,躲避,离他越来越远……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现,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而不是半宿不睡、悉心照料,甚至为了帮他找人连鞋子都少了一只。
搭在扶手上的手越收越紧。
陆重渊不曾说话,眼中的情绪却变得越来越复杂,或许这个女人只是害怕他醒来后会秋后算账?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逃得出去?
所以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他刚才紧绷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肯定是这样的。
这些人都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家人都畏惧他、忌惮他,更何况是一个被强迫着嫁给他的冲喜新娘。
脸上那些复杂的思绪连同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都被他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