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的小孩壳子里,不知道得多心塞。
“江队怎么来考乡试了?”唐荼荼问他。
上辈子,因为萧临风入队晚,唐荼荼和他的相处时间不过半个月,她自认还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楚一个人的能耐,却也大概知道江队长是什么性格。
寡言少语,总是锁着眉,不论危险不危险的时候,他都顶在前边,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沉默的背影。
时逢末路,反倒是他这样沉默稳重的样子最让人踏实。
可最近他却大出风头,下场考了秋闱也就罢了,口问上与考官激辩,实在猖狂,也实在不像他的性子。
再有,乡试是考三科的,方略策还好,毕竟都是现代穿来的,于治世多多少少能提出点建议来。
却不知道经义和时务两科,他都是怎么考过去的,靠这半年恶补么?
光说经义,四书五经和各路大家注解,都是需要背的,哥哥这些年背过的书摆满了一整个博古架。
江队长半年里恶补了这么多书吗?真是太难为他了,难怪帖试只考了八十多名。
萧临风知她所想,苦笑道:“怕你们寻不着我,我不敢藏拙,想快点出人头地,再寻办法找你们。本来是想明年考武举的,这文举我瞧不上,但今年恩科加试,多少是一次机会,我便从天津府来了。”
天津啊。
唐荼荼心里难受坏了。
天津与京城,隔得不远,即便是无车无马,全靠步行走过来,每天徒步三四十里,七日都可以走到京城的。
可如果剩下的同伴们都如这般散落在各地,他们没有联络的办法,找人纯粹是海里捞针,想要把他们一个个找回来,得到猴年马月去。
见她鼻子一皱又憋不住眼泪了,萧临风消受不住,立马转移话题:“说说你自己罢。”
唐荼荼避过脸,揩了一下眼睛。
“我是冬至那天醒来的。”
她看萧临风点头,知道他也是一样。
唐荼荼顺着自己醒来后的事情,报喜不报忧地讲了几件,却鬼使神差地把二殿下相关的事儿全都略过去了。
忧不能报,家里娘亲继母复杂的人物关系,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便全都略过去了。剩下的便没什么能说,只剩下“爹娘兄妹”能讲一讲,讲了不过三五句,唐荼荼就闭上了嘴。
如此听起来,她仿佛过了平淡如水的半年。
萧临风挺欣慰:“平安就好。”
一句“平安”,唐荼荼眼睛又酸了。
“倒是也有一些所得,我不是什么都没做。”
唐荼荼像讨夸一样,全然不藏私地讲给他:“京城内郭十三万亩大,除了皇宫和内苑我没去过,还有最北头的十二坊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