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罢了,连皇上驻跸的兴庆宫、和全京城所有的机要衙门也一起围了……
无圣旨、无虎符、无勘合,竟可调动整个城东城南的兵马……连帝王亲军之一的金吾卫都暂且听他调配,从东市上赶回来封锁宫门、围护大殿。
皇子调兵走在圣谕之前,这是欺君罔上之罪。
是定一个“事急从权”,还是“图谋不轨”,只在皇上一念之间。
盛文帝怒极,拂袖走到大殿前,望着被自己手下亲兵和儿子手下影卫守死的内宫门,火气在五脏六腑间暴窜,气得几乎要吐血,一个字一个字咬在齿缝间往出蹦。
“他是要反不成?!”
他声量极低,两座的文武百官听不着,离得近的内侍却听着了,慌忙伏地尖着嗓子叫:“陛下息怒——”
宴上文武百官、妃嫔内侍也齐齐伏地:“陛下息怒——”
太子晏少祺跟在他身边,紧锁起眉:“父皇慎言,二弟必有因由。”
盛文帝神情阴晴不定,不再张口了。
老太后还在宴首坐着,沉着脸望着殿门前站着的皇上,只好出声主持大局:“外边乱糟糟的,二殿下忙着缉捕逆贼,诸位且在殿中等等,贼人没抓着之前,就不要乱跑了。”
西南方向的东市,火几乎烧红了半边天。
第70章
晕倒以后的事儿,唐荼荼一概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做得清闲,她走在一座高高的山上,满眼秀丽河山,天很低,流云翻卷着涌过来,走在山上仿佛飘在云端。
这是她和队友冲出城市封锁线、进入时空塔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场景。
彼时,唐荼荼满心都被即将要启动的时空穿梭而分走了心神,没觉得山下那片风景有多震撼。
此时,竟出现在梦里。
十年焦土,荒原上终于长出了浅草,野地里也有了零星的牛羊。
四个战友的脸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后来不知怎的,梦里又乱入了别人。有爹娘,有母亲,也有二殿下。
古色古香和后世高科技串联在同一个梦里,如此稀里糊涂地梦下去了。
……
唐荼荼缠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动了动,芸香“呀”轻叫一声:“王太医,姑娘动了!”
王太医探身查看,掀开病人眼皮,见她瞳仁确实汇聚有光了,长舒口气:“有知觉就好,姑娘是转危为安了。”
王太医是昨夜太医署的值夜太医,半夜被影卫提溜到了二殿下府上,还当自己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谁料二殿下是要他给一个姑娘诊治。
这姑娘病状古怪,从没见过,她的心跳和气息都是稳健的,只是两只手臂的筋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