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团中甚至拉不出来一个像样的武官,派个侍卫上场比划两下,待有了不敌的迹象时,一下也不再坚持,立刻举手认输退下去了。
将士慕强,讲究的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能战不能降。
看这些个软脚虾全须全尾地蹦下去了,金吾、骁骑、虎贲几个营的看棚上都笑声一片,哪一片的叫衰声响起来了,将官就冷冷一声喝止,尽量给小国使臣维持了脸面。
可脸面已经掉地上了,是糊不住的,连前排女眷的笑声都显得轻蔑,品茶的、吃零嘴的、说着俏皮话奚落的……
唐荼荼听着她们一群弱不胜衣、腕子没三指宽的女人,对着武士说长道短,不禁抽了抽嘴角。
心说关公门前耍大刀,这谁家的内眷,这么不懂事儿,就算看不上,回了自家帐篷里再吐槽人家不成么。
这些小国都是盛朝的藩属国,最远的流鬼国远在东北亚,每三年进贡一回。听说他们每回来,提前大半年就得出发,要避过漫长的冰期,跨洋渡海而来。
自大唐以来,中原对藩属国都厚往薄来,来纳贡的使臣回程时,往往能带回去更值钱的还礼,可这种皇恩浩荡赠予得再多,也是高高在上的。
当真是弱国无外交啊,唐荼荼心里唏嘘。
她本以为今儿的比武就要这样无波无澜地结束了,可谁知,北元蒙古族的战士上场时,场上局势赫然逆转。
民间谶谣里唱着说:蒙古只有两种人,除了战士就是奴隶,不分男女老壮,全是能提刀上马的悍匪。
唐荼荼所在的末世,各省圈地为城,几乎体会不到国别的概念,她对历史上蒙古的了解不足两页纸,这回亲眼得见颇觉新奇。
说是青年武士比武,北元上场的却是一个腰如铁桶的壮汉,那身板,那一身横肉,大马金刀地走上来,都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
校场之上各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唐夫人也看呆了:“这、这是青年人?”
一声锣响,督战的礼官高声解惑:“泰赤乌氏勇士,额日斯,年十八!”
还真是青年人!
唐荼荼看了这一下午,还是头回见着身材这么不健美的力士,看起来胸腹脂肪松垮,从肩到腿全身都瞧不着肌肉线条,就是瓷瓷实实的一身肉。
盛朝军中的将士,多是英武精致的壮实,常年练出来的身材很匀称,跟蒙古这些大口吃着幼羔肉、大碗喝着马奶酒,天天补充高蛋白的壮汉不一样。
这额日斯个头不高,长得却壮,穿着不系扣的马甲,袒胸露脯的,实在有碍观瞻,垮裤松垮,马靴肥大,全身上下都不合于中原礼法,周围不少女眷都娇斥着捂上了眼睛。
刚才江凛对上成年校尉,如小鸡崽对黑熊,眼下再看看场上盛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