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
唐荼荼回了个笑。她被各种胡思乱想拖着走,没留意时辰。
再回神时,重阳宴已经结束了,大臣命妇们依次告退,一群皇妃却都没走,留下来瞧热闹。
唐老爷刚才就得了信儿,坐立难安地等了半个时辰,一听通传,匆匆进了殿中。
“微臣礼部仪制司郎中,叩见皇上、太后、娘娘!”
唐荼荼松开九殿下的手,那孩子忽然惶急起来,呼吸短促,扯着她袖子不放,眼里竟露出恐惧之色,哆哆嗦嗦地瘪了嘴,似又要哭。
奶嬷嬷连忙抱进怀里哄,笑说:“这才一会儿工夫,小主子就认人了。不妨事的,姑娘就坐这儿回话罢。”
唐荼荼:“我过去一会儿。父亲跪着,我坐这儿不合适。”
她拍拍九殿下的手安抚,走去白玉阶下,绕过这扇丈宽的座屏时,终于看见了二殿下。
唐荼荼从没见过他脸色难看成这样,在南苑,北元人闹出那么大乱子,他也是端肃的。
这当口,他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隔着五步距离,冲她略略一点头。
唐荼荼甚至不明白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却松开了,冒出一丝“被珍重”的暖意。
殿下,有在为她想办法。
唐荼荼转回身,随唐老爷一起跪下了。
“这位……真人,是不是哪里算错了?”
唐老爷谨慎回话:“小女属猴,甲申年生,是井泉水命,一生保守但富足。当年卜名大师说水太盛,添点木好,就往名字里头加了俩‘草字头’,叫荼荼,成水绕花堤命格——与火命可是一点不沾啊。”
坤山真人一怔,又白了眼掐算一遍,横眉竖目道:“绝无可能!我半生算命无数,瞧人灵台相从没错过一回——给殿下消灾挡厄是大事,你句句推诿,是何居心!”
唐老爷从没想过这辈子头回进殿面圣,会是这种情形。他做小吏久了,跟礼部那些脾气温吞的大人们处久了,气势远不如坤山真人。
叫这道士当头一棒喝住,唐老爷头上的汗直往衣领子淌,战兢道:“小女今年十四,属猴,就是甲申年,井泉水呀……”
与萧淑妃同坐的三公主嘉善,出声道:“父皇,真人确实算错了。我今年十四,我也是水猴子呀!您和母妃还总拿当年洗三礼的事儿笑话我,说那时我在水盆里扑腾得可欢呢。”
殿里众人怔住,郑贵太妃咦了声:“真人当真算错了?”
晏少昰蓦地明白了什么,和太子对了道目光。
天干地支六合跟着出生年份、历法和生肖属相走,好算得很,哪怕不懂命学的,照搬着书也能算。坤山道长不必在这种简事上说谎。
除非,是坤山一眼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