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身体抱恙啊?”
皇家一年就这么几个盛宴,后位空着,实在不好看。
晏少昰徐徐开口:“我母后有眼疾,是早年生常宁时留下的病根。她见不得强光,强光之下会流泪不止,时好时坏的,因皇祖母寿宴硬撑了那么多天,最近又犯起来了。灯烛伤眼,左右是半个家宴,没必要强撑。”
青光眼么?
唐荼荼想了想:“那害人的……是纪贵妃么?”
“不会是她。”晏少昰一口否决:“五弟当时也在殿里,昏了一夜,今早仍然呕吐不止,唇色发青。纪氏再毒,也不会动她这命根子。”
唐荼荼麻利地告了状:“可她一整晚都针对我哎?”
晏少昰瞥她一眼。
这丫头是逮着所有皇室秘辛问,实在逾矩,可他脾气死活冷不下来,只好随了心,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
“当年,母后是皇爷爷给父皇挑的正妃,可纪氏,才是父皇心头好,她屈居侧妃之位,心有不甘是必然的。只是纪家本家在江苏,满门儒生,翻不出大浪来,这么些年倒也算安分。”
“直到去年,西夏勾结吐蕃土司,当地土司自立称王,率一群马匪屠尽了几个茶马市。当时,纪家长房纪仲容任西宁知州,不费一兵一卒,仅靠挑唆当地几个土知县,哄得吐蕃内斗一片,借机收复了失地,立了大功,封了个西宁侯。”
“他是纪贵妃的嫡长兄。知州一任八年,到后年,纪仲容就要回京了,想是要留任京城了。”
“而小五啊,过完年就十一了,那孩子是被父皇抱在怀里、手把手教着写字念书长大的。”
唐荼荼:“……那我大概懂了。”
十一岁,是个很微妙的年纪了,二殿下又是个爹不疼的。春秋鼎盛的皇上和年轻力壮的太子,这是历朝历代无解的局。
皇上看样子不像是短命,太子二十了,不小了,别的皇帝登临大宝的年纪了,他还是太子,以前只能听政问政,直到上个月皇上才允他参政。
这父子俩咬着权势拉扯,但凡生点什么嫌隙,纪氏就顺风上去了。
——太子至孝,大概也是不得不撑起这个“孝”字来。
晏少昰:“今夜你做出放映机,又冠着我皇兄的名,等这东西真正下放民间,兴许会成为不世之功。纪氏如何不恨你?她撺掇祖母传你入宫,也算是废我皇兄一员大将了。”
荣升“一员大将”的唐荼荼很是惆怅,脑袋又开始疼了。
第148章
宴上的王孙坐了三大排,唐荼荼一个也认不得,如果不是纪贵妃下毒,别的她就想不出了。
她摁着脑袋,一脸苦相,晏少昰心里不得劲:“多想无用。宫宴上伺候的全抓了,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