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了,乐游原上花开得盛,归否?
——三伏天,你们寺处深山,合该清凉。府里布置了个自雨亭,你大概喜欢。
——秋装臃肿,我不喜欢,左右懒得出门,今年便不做新衣了。
——入冬后,寺里寒凉,归否?
言简意丰,几年下来也换不了几个词。
这回照旧没离春秋冬夏,信纸上寥寥三行:“岁寒霜重,天色如晦,想是要到秋雨时节了,想拨云见日,又恐人事相违。秋意深浓,寺里凉了罢?盼君归。”
卫队正是个识字人,读过好几年书,学问还算过得去,一个字一个字咂摸了一遍,只品出“最近天儿不好,寺里冷,亲爱的回家住俩月吧”这层意思。
哎,刨掉公主的名头,到底还是个女人家。
卫队正心里冒出点暖意来,把纸卷塞回木筒,扬手往高处一送,鸽子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第154章
像坐在一艘船上晃荡,想吐吐不出。
唐荼荼脑袋闷沉沉的,满世界全是红黄绿三个色儿,不停地闪。丧尸品类全图谱上所有的怪物全蹦出来了,围着她转圈圈,深情款款地唱着。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梦里倒不觉得这场景有多怪诞,就是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唐荼荼没着没落地四处跑,一个活人也看不着。
好不容易找见了一辆装甲车,她冲上去发动,没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前头竟然是一匹老驴在拉车。她带了一装甲的丧尸开巡游演唱会,难受得要命。
芳草在屋里守着,怕姑娘醒了找不着人,她和福丫两个人倒替,守了一宿,日出时分困得撑不住了,手支着额头打了个盹。
不多时,窗梢子轻轻一响,从外头钻进个黑衣男人来。
芳草吓得差点晕过去,哆哆嗦嗦伸手一捞,把蜡剪抓到了手里。那黑衣大哥却摘下面罩,冷冰冰说了句:“我是二殿下府上的。”
然后打开食盒,取出了一根细银管,盯着她给姑娘喂药,一碗药得全喝光,一口都不能剩。
芳草差点哭出来,偷偷留下碗底的药渣,天一亮就奔出门了。她找街口的大夫问了问,大夫说这是解毒药,方子常见,清肺祛火利下的,吃完顶多跑两回茅厕。
老天爷啊,不是打胎药就好……
瞧姑娘虽昏睡不醒,脸上血色却足,不是失血的症状。芳草被害怕和懊恼劈成两瓣的心,总算能拢一块了。
唐夫人一天过来了三五趟,愁得头发都掉了几十根:“都深秋了,怎么还会中暑?请的那是什么赤脚郎中,再换一家医馆来瞧瞧罢。”
芳草哑口无言,不敢说真话——那天的大夫是影卫扮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