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
满院的侍卫垂着头行礼,都能感觉到走过身边的那道气息愉悦起来了。
西客院是唐荼荼头回养伤时住过的地方,这条路她走得挺熟,奈何对大宅门什么进院跨院的规制了解得不清楚,没注意到自己这回住的地方升档了。
直到院门前,影卫抱拳回道:“昨夜捉回来之后,二人一直说要求见姑娘,倒也没闹腾。”
云岚和玄机居士正在用早饭。诙谐和画趣小尼姑家里是开私刻书坊的,顶多算是小富之家,跟太师后人的家境差一大截,打回来的饭明显不合二人胃口。
云岚居士姿容清昳绝尘,“清昳”往往要与穿戴素净划个等号,眼下她一宿没沾枕头,还一脸愁容,偏巧伺候的侍女、胭脂水粉都不在身边,再清昳的容貌也透了憔悴了。
于是她对面那一袭红裙,成了最夺目的亮色。
唐荼荼隔窗看了一眼,连点几下指头:“对对,就是他!看这个身形就没跑了。”
她声量不高,屋里的玄机居士耳朵贼,循声回望。
这人功夫不错,轻功尤其了得,影卫怕看不住他,往玄机脚上拴了一根铁镣,细不过一指,却是精钢材质,能挣开得是力士了。
靠山就站在身后,唐荼荼一点也不虚,进门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重点关注了喉结、骨架,还有胸臀,这些性征明显的地方。
这人夜里敷的粉掉了,大白天再看,就没有女相了,脸型轮廓硬朗,也没那什么所谓的媚骨天成,是个挺俊秀的男人。
唐荼荼咧嘴:“哟,人牙子运气怎么这么差?才几个时辰就被逮了。”
她笑得太得劲,嘴角咧得太大,像极了一条仗着靠山龇牙挑衅的傻狗。
玄机居士苦笑:“姑娘别打趣我了,我又何尝有害你之意?只想请你去枫林坐坐。”
唐荼荼:“可拉倒吧。你们习武人学的穴位图未必靠谱,颈椎神经那么多,万一你手劲一大,把我颈椎敲坏了,兴许我就要高位瘫痪了。”
玄机满脸迷惑,表示听不懂。
厅分主座与客座,晏少昰进来之后没坐去上首,随唐荼荼坐在了她左侧,两人中间只隔了张高脚茶案,还顺手提着壶给她倒了杯茶。
云岚看在眼里,心沉了沉,望向唐荼荼的目光里带了点“卿本佳人,当志存高远,怎沦落与权党为伍”的悲悯。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岚敛了敛心中不平,起身立掌行礼,道了声佛号。
“琉璃坊一别,已有月余,姑娘近来可好?”
唐荼荼诚恳回答:“不太好,但也还行。”
簪缨大族,书礼传家,后人教养得像一个模子出来的,说话温声细语,娓娓动听。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