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旁边那是一家戏园子,金粉招牌上写着“同乐戏苑”四个字,堂楼花栱雕得精美,立柱红漆裹青幔的,装潢得很是漂亮。
傅九两瞪着眼睛,彻底慌了:“姐!姐!我爹不在家,你别去!”
华琼已经抄袖子进去了,几个嬷嬷跟在后头,架势像是要当街砸场子。不多时,戏园子里头也响起滋儿哇啦的惨嚎声。
“和气生财!咱们和气生财!女壮士,女壮士您打哪儿来?进去喝口茶,有什么不高兴的,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哎哟您别扯我耳朵!”
唐荼荼瞠目结舌,看着她娘连踢带打,从戏园子里揪扯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爷来。
半上午还没什么客人,满院子上了妆的花旦、武生,磕着瓜子瞧热闹,咿咿呀呀地配两句词儿助兴。
“这、这是……”唐荼荼哑声。
车夫憋着笑:“这是九两少爷家的老太爷,他家就住在戏园子后头。老太爷这些年虽然干什么,赔什么,但生意之心不死,这戏园子开了有三年了,是他唯一做成的生意,赚的勉强够养活园里这些角儿吧。”
虽喊着“老太爷”,言语之中并无尊敬,车夫也是瞧热闹的语气。
傅九两喊得嗓子都劈了:“你们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
那老太爷面红耳赤,似酩酊醉酒,鬼嚎着:“壮士,女壮士!”
华琼把他往地上一拽:“你睁开眼看清我是谁!”
“哎哟华掌柜!华掌柜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车夫瞧着没法,把二人先送回了府。
傅九两似离了水的鱼,彻底没气了,倚着个隐囊哀哀萎在上头。
唐荼荼有点不忍,又怕他怨起华琼,费劲琢磨措辞:“九两哥,我娘做事心里有数的,顶多……给老大爷个没脸,不会真打死他。”
傅九两哀哀戚戚道:“我知道。”
马车拉他俩回华家,车在家门前停了半晌,他才沾沾眼睛,找回了一点体面:“叫二姑娘看笑话了。”
“也还好……”唐荼荼表情复杂。
果然嫖赌是万恶之源,日子还是得靠经营。傅九两一年赚的钱能顶爹爹十年,居然能把日子过成这德性。
唐荼荼笨嘴拙舌地安慰两句:“你别难过了,咱们回家吧。”
她清早吃下的饭,两个时辰过去早消化完了,想要回家垫补。奈何傅九两伏在桌上,手长腿长的,占据了大半个车厢,车里一地狼藉,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唐荼荼起身时,怕站不稳,手不免在他肩膀上摁了一下。
可这一摁,像极了一个安抚,傅九两抽噎一声,好不容易绷住的情绪如开闸放水般淌了一世界。
这一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