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他们吃着自家的饭,还塞不住嘴。
“你家这饭没滋没味儿,清汤寡水的,合着京城人都这么吃?改日我请你吃饭,就明日吧,咱们就设一金兰宴!”
唐荼荼无奈:“真不用,我不喜欢吃酒。”
公孙景逸一拍桌子:“你怎的磨奋个没完了!当日扯我遮裆布那会儿倍儿敞亮,倍儿洒脱,怎么这当口忸怩起来了?交朋友不乐意,吃顿饭也怕我叼了你?”
成公子和石公子在椅子上笑得直抽抽,扭成了两条蚕。
公孙景逸说完,又羞愧地掩住面,打了自己一嘴巴,搁那儿气得直跺脚:“瞧我这张嘴,丢人!”
唐荼荼:“……”
她委实不能理解这种“明明自己害臊,还要一个劲儿拿出来说”,是什么毛病。
屋里眼看着要成僵局,芳草探了探头,声音顺着敞开的半扇门飘进来。
“姑娘,夫人说问您点事,只需三两句话的工夫,您方便吗?”
唐荼荼看一眼他们。
公孙景逸大手一挥:“你只管去,我们自个儿吃。”
唐荼荼出了门,大松一口气,抄起袖子沾了沾脑门的汗。
后院却不是唐夫人唤她,而是叶先生,叶先生站在天井门口冲她招招手,自己先抬脚进去了。
唐荼荼连忙跟进去。天井地方隐蔽,正好说话。
叶先生开门见山说:“这几人,一身行伍兵痞作派,穿戴也不是平头百姓。方才我与几个衙役套了套话,果然,这几个少年人身份都非比寻常。”
“您说。”唐荼荼坐直听着。
“本地复姓少,这个‘公孙’家最是有名——当年太|祖从直沽起兵,称帝后,老皇帝嫌祖地不富饶,没潜龙之地该有的威风。
“那会儿天津城很小,东南两边都是荒地,他就叫几户有从龙之功的将门,举家迁到了天津。其一是为了戍守运河,管制盐政,其二自然是为了屯重兵拱卫京城。”
二百年时光流转,足够开国将门成为一方霸主,封疆大吏。
叶三峰接着道。
“先帝时,又将天津卫、左卫、右卫三卫合并,扩建军屯,这座内城就是他家八十来岁的老祖宗盯着建起来的。都道‘慈不掌兵’,他家这位老太爷是个人物,至今还没退下来,任天津总兵,乃二品大员。”
“军屯兵又分陆兵与水军,陆兵不用我说,姑娘也清楚;水军对内戍守运河,向外,又远联山东与辽东,拱卫渤、黄二海。”
“这公孙家里几个爷爷,十来个叔伯,总兵、参将、巡道、同知,满门是官——姑娘来前,不是让我打探天津有哪几条地头蛇么?这便是最大的地头蛇了。”
“这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