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秃噜了好长一段,唐荼荼叫她说懵了,光记住“快人快语”一词,还有那声天津味儿饱满的“杰杰”。
公孙和光这姑娘把“快人快语”演绎得淋漓尽致,手一指对面。
“这一桌子,都是适配年纪,姐姐拍胸脯跟你说,你只管挑,反正你一气儿看光了仨——我们好人家的儿都是明礼的人,姑娘家又名声为重,你为救人坏了自个儿名声,我娘和我姑正商量这事儿该咋办呢,保不齐我明年就得喊你‘嫂’了。”
唐荼荼一口枣茶呛气管里,惊悚得声调都变了。
“商量什么!?”
和光说着说着,声量就不低了,同桌的女孩笑得东倒西歪,对面成鹊目光躲闪,另一个赵公子只管哈哈大笑。
公孙景逸恼羞成怒地吼了声:“和光!”
和光:“哎!我替你打问打问,你急什么?”
满桌笑不活了。
唐荼荼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好不容易等到公孙和光歇住嘴。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长辈们上座了。
筵席坐次也好认,公宴按官位排,私宴按年纪排,不论官位还是年纪,都是公孙大人为长。
唐荼荼探头张望,她坐得偏,雅间的屏风遮挡不住,这一眼正正好地望向主座,对上一双精光锐目。
那是公孙大人,总兵府五品同知,兼补任静海县巡检——上一任巡检辞官回家奔丧了,等明年续任的来了,巡检一职才会卸下来。
这是个气质沉峻的中年人,细看眉眼轮廓,公孙景逸从他那儿得了冷峻的眉眼,可惜缺了阅历,这会儿还是个二五眼。
公孙和光的脸型轮廓、光致致的脑门,都随她爹,多余长了一张嘴……
将门不愧是将门,只与公孙大人对上一眼,被这长者沉峻的目光略略一逼,立马会让人觉得这般窥伺是错的。
唐荼荼视线被烫了似的瑟缩一下,站起身,举起酒杯摇摇一敬,自己仰头干了。
公孙大人略一颔首,也举杯向她这小辈扬了扬,却没喝,把酒盏放下了。
公孙和光伶俐,全看在眼里,怕她窘迫,笑着凑过来。
“我爹每月上半旬巡防,夜里得盯着缉捕房,不能沾酒的。我家都这样,全是大酒缸子,可有职在身的时候,谁敢沾一口酒,拉大营去军棍伺候,回家再跪一宿——这是太爷爷定下的规矩。”
她口中的太爷爷,就是公孙总兵了。
这样枝繁叶茂的家族,唐荼荼没见过,掰着手指往上倒了倒“太爷爷”是哪辈儿,公孙大人又是哪辈儿。
四世同堂……噢不止,公孙景逸在他家重孙辈儿里行三,要是他哪个堂兄弟生孩子早,他底下还有侄儿,那就是五世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