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马的废物才在元大都里镇场子,年轻力壮的都在外边打仗——大王子贵由带着他叔在东北打万奴!王三子四子在北边打斡罗斯——窝阔台身边就几千兵守着!只要萨满落地,他得亲自去接见!”
晏少昰心口一窒,又蓬勃地跳起来。
他不知道。
他能把眼线布遍全中原,唯独蒙古一个桩子都插不进去。
草原广袤,腹地纵深,汉人面孔寸步难行,只有蒙汉通婚的生意人,能勉强往元大都走一走,所见所闻都是市井消息,压根见不着蒙古高官的脸。
而耶律烈筹谋报仇、复国十余年,对蒙古皇室的了解比对他自个儿的短命爹都深,探子早嵌进了元大都的骨脉。
只差一力。
晏少昰终于掐住自己一分胆量,垂下眼睑,弧光在乌都脸上落了不足一息,他满嗓涩粝的沙,还没挤出半个字。
乌都满眼坚定地点了下头:“我要去。”
这三字似叫他得了莫大的慰藉,晏少昰练武十几年,呼吸竟急促起来。
这一瞬,他眼前晃过胜州不战而降的边军,上马关数万刚磨刀开刃的“精兵”,还有连炮都打不好的火器营,那三座通天的尸塔被轰成了粉,挣出一万条枉死的魂……
兵部那些满脑肥肠的废物,日日来信问“可有大捷”,要拿着最新的战报回去报喜,好登报面世,糊天下有识之士的嘴。
千百图景汇作一念,最终定格在江凛那句断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