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不迂腐,但若真误会什么。以季家如今的门第,父亲再是豁达定然也少不得会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要持身自重如何如何。所以该解释清楚的,还是不能嫌麻烦。
陆昌还是了解儿子的,若真有其事,不会闭口不提。见他神情坦荡,心里那点子狐疑也尽数消散。但有些事,他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应该叮嘱一番。
“虽说你是好意,但季家毕竟已无男丁,一屋子的女眷,时常登门,难免会惹了闲话出来。人家姑娘还未出阁,若是因此败坏了名声,便是你的罪过了。”
“父亲说的是。”
陆非离自当受教,“我晓得了,以后定当注意。”
陆昌知道儿子行事稳妥,分寸拿捏得恰当,所以多余的话也没再说,转而与他说起公事。
“北狄那边探子传来消息,北狄老皇一直用药物吊着,现在怕是快要支撑不住了。无论谁登基,都会有一场争端。等平复党争,怕是就要打边境的主意了。”
提起公事,陆非离也收了笑,道:“陛下未有圣旨,我们不得妄动。只能加紧防卫边境,一旦北狄那边有任何动作,立即强攻。若能突破北地边境防线,就可再进一步。”
陛下不主战,可若人家都打来了,也没道理还龟缩不前。
父子俩又商量了边境布防的事情,随后陆非离便去了齐府。
齐纠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他来也不意外,笑眯眯的道:“哟,稀客啊,世子爷大驾光临,可惜我这没什么好酒招待您老…”
“别给我贫。”
陆非离瞅了他围在他身边伺候的舞姬,蹙了蹙眉,“让她们出去。”
齐纠觉得,陆非离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解风情。挥了挥手,屏退了给他捶腿揉肩倒酒的美人们。
陆非离在他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齐纠闻言就乐了,“又被逼婚了?”
陆非离凉凉的瞥他一眼。
齐纠耸耸肩,“没什么啊,只是说了两句实话。季家三房大姑娘生得甚是美貌聪慧,比那些个世家门阀的千金闺秀,也不差。其母有进士之才,却英年早逝。其母身世甚是很有些内情,你这个世子爷对他们家很是关注。”
他说得也的确是实话。
但以陆非离多年来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跑去跟父亲说这些颇有暗示意味的话。
他盯着齐纠,“只是这样?”
明明长着一张妖孽脸,偏偏不苟言笑,显得严肃又冷淡。齐纠颇为无趣的摇摇头,道:“周太师的小孙子,今年刚荣升户部侍郎的周长儒查到了历年各地户籍卷宗,特意派了人来延城查访,正好给我撞上了。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