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正好陆六郎看见了,好奇询问。陆非离扬眉,突然笑了,“正好,你不是嫌操练得烦了么?就与我一道去救七弟吧。”
“啊?”
陆六郎不明所以,赶紧追问,“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七弟不是和大哥他们一起在与罗曳交战吗?”
陆非离边走边说,陆六郎听完后大怒,“这岳侯也太猖狂了,敢公然拿我陆家人开刀,真是岂有此理。”
他还未骂完,陆非离便道:“你有心情在这义愤填膺,不如化愤怒为力量,跟我一起去杀敌。等解了七弟的困局,日后再找岳家算账。”
“对。”
陆六郎可能不及头上几个兄长将来的成就,但也是有血性的,一听说自家兄弟被人推到风口浪尖,有性命之忧,当即一腔正气自胸中窜起,恨不能立即就将岳家父子斩于马下。
“对了,三哥。”
他突然想到什么,“你刚说,找岳家算账?咱们陆家和岳家分庭抗礼,井水不犯河水,虽有龃龉,但也从未起过正面冲突。且岳家镇守西北多年,军功无数,岳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了,旁亲不少。要将岳家拉下马,不太容易吧?”
陆非离已点兵完毕,翻身上马,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萧瑞,沉思一番,道:“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岳侯自己,所以才会有恃无恐。陛下虽仁慈,不愿背负诛杀功臣的骂名。但岳家这些年,着实是太过狂妄了些。上次强行征收地方粮草,还闹出了人命。陆大哥因此和岳崇胜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最后被岳侯以‘斗殴’为名杖责二十军棍。而那一战,本应他做前锋,却被岳崇胜给夺了所有功劳。我听说,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还间接导致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不过这事儿未曾上报朝廷,因为那些染上瘟疫的人,都被岳侯下令杀死了。我也是在入了西北军营后,有一次听两个喝醉酒的士兵说的。第二天,那两人就被因‘醺酒’而被杖责五十,当即死亡。”
陆非离神色平静,陆六郎则瞠目结舌,怒道:“岳家竟敢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没人告发吗?”
“有什么不敢?”
萧瑞眼神讽刺,“岳家在西北一家独大,地方官以他马首是瞻,对他唯命是从,自然替他包庇。而普通百姓,又哪里敢在虎口拔牙?再则,岳侯镇守西北多年,也的确是护了西北一方安宁。只要没威胁到大多数人的利益,谁会多管闲事。惹了岳家,岂非大祸临头?”
陆六郎不说话了,神色颇为沉重。
他生于富贵,长在金窝,以为最苦不过每日课业和兄姐长辈们的责罚。到了北地军营,方知行军之苦。而此时此刻,才知,那些苦算不得真正的苦。这世上最阴毒的,是人心。
京城那般锦绣繁华。那些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