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咱们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最是亲近不过。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握着咱们两的手,叮嘱我们要相互扶持。这些年,姐姐待我不薄,我岂能忘恩负义?元良醉酒做错事,我已责罚了他。姐姐若还觉得不够,想怎么责打他都行,妹妹我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鲁元良看了母亲一眼,到底不敢说什么。
谭老夫人嘴角掀起淡淡讥诮,往后靠了靠,“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打太极,你也无需在我面前做戏,直言便是。”
小朱氏眼神闪了闪,又叹了声,“看来姐姐对我误会不小…也罢,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便直说吧。是这样的,近来我也听到些许传言…对修黛很是不利。哎,那些个长舌妇,没事就爱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姐姐你也别往心里去,平白气坏了身子,如了那些小人的意。不过世人愚钝,人云亦云,修黛好歹是个女儿家,怕是影响不好。她才十七岁,尚且大好年华,总不能就这么关在娘家一辈子。”
这正是谭老夫人的心病。
她虽想着让儿子去叶府挽回,心中却也知道,休书已写,叶家是不可能重新接纳女儿了。正因如此,她才着急上火,抑郁在心,久久不能愈。
小朱氏惯会察言观色,一见她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她这个嫡姐,虽入了高门,却实在是没学得多精明。也亏得是命好,虽然丈夫早逝,却有个有出息的儿子,还有个出身勋贵望族的儿媳妇。否则,哪能安养府中数年荣华?可惜,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从始至终都顺风顺水的。谭修黛,就是谭老夫人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注定要累她晚年不安。
“长姐。”小朱氏面上是拳拳关切之色,“修黛是我侄女儿,我素来也是拿她当亲女儿看的。当初咱们两家未能结亲,我一直心存遗憾。如今虽时过境迁,可若姐姐愿意,我鲁家,愿为修黛后半生栖身之所。”
谭老夫人猛然看向她,目中已有怒火。
小朱氏仍是满目真切,“只是良哥儿已定亲,是无法已正妻之礼相待了,只能聘为良妾。不过姐姐放心,修黛是我亲侄女儿,待她入府后,我和良哥儿都不会慢待了她。将来他们二人若孕有子嗣,也都以嫡出子女相待…”
“你妄想!”
谭老夫人勃然大怒,一操手将茶杯摔碎在地。
小朱氏住了嘴。
鲁元良则吓得脸色都白了,几乎下意识要赔罪告辞,但接收到母亲威逼的视线,心中生怯,起了一半的身体又重新坐了回去。
谭老夫人面色铁青,一把推开过来给她顺气的心腹嬷嬷,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哼,谁给你的脸面,敢开这个口?当真以为我谭家女儿没人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