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极为突兀,犬山贺突然从那肉眼看不清的极速状态当中退了出来,他半跪在地,血振收刀,一滴鲜血从鬼丸国纲的刃上飞出,落在了少女琴乃的腿上,在少女素白的肌肤映衬下,那滴血像是白纸上的一点红豆般清晰。
鬼丸国纲入鞘,这套居合斩犬山贺练习过无数次,更在昨天与路明非的战斗之后多有改进,今天一试,果真是前所未有的行云流水……当一个人太想击败另一个人,总是会爆发出极致的潜力。
「校长你需要创可贴么?还是来点烧酒止疼?就像当年一样?」犬山贺大声嘲讽。
这是昂热当年经常对他说的话,阿贺你需要点膏药么?还是来点烧酒止疼?你哭起来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像是被客人欺负了的***。哦对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个皮条客,也难怪你会哭成这个样子……
犬山贺感到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畅快过,奔腾的怒火犹如火山般喷薄而出,令他面孔扭曲,眉间凝成山字。
眉心微微一痛,一点血珠笔直地向下坠落,昂热随手挥刀,长曾弥虎彻便精准地将那滴血接在了刀尖,他轻轻把刀尖凑近嘴边一吹,血珠破了。
犬山贺按住了眉心,手指沾上一抹猩红,哪里正有一道细细的血痕无声地裂开,一滴血沿着鼻翼缓缓流下。
「太慢了。」昂热随意地转动双刀,「离开卡塞尔学院以后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为什么变得更慢了阿贺?果然小混混一辈子都只能是小混混。」
说完,老家伙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褪下衬衫,顿时周围的人都有些屏住了呼吸,因为他背上文着的文身,那是一幅完整的画,《诸界之暴怒》,画面上无数夜叉与无数猛虎在火云中肆意搏杀,那是夜叉之国与猛虎之国的战争,这是黑道中等级最高的文身,以前能在背上文上这幅画的人只有大家长,这幅文身象征着在黑道当中的地位,与之相比,犬山贺背后文着的那幅《能战炎魔图》只能等而下之。
昂热缓缓活动起肩背,肌肉不断舒展,文身上朱砂红的夜叉与靛青色的猛虎都宛如活了过来,它们彼此扼住对方的喉咙,用利齿撕咬,以带着雷电的铁锤猛击,残暴疯狂的杀意与愤怒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能绘出这样的图卷,将全世界的凶暴都凝聚在了一个人的背后。
「没想到你还没有把文身洗掉。」犬山贺道。
「当然没有,为什么要洗掉?这是我身份的证明,在1948年的那个夏天,我才是日本黑道中最威风的人,在道上你的地位只配给我擦鞋而已。」昂热冷笑道,「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学生这么失望过,阿贺你真是个废物学生,就连混黑道都只有这样的水准而已,真叫我这个当老师的难堪啊。」
「犬山君!不是动怒的时候!」宫本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