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安安稳稳的,朕……也不会怎么,顾岩今年有六十六了吧?”
“是,老公爷每日食肉三钵,声音洪亮。”
“嗯……脾气还是那般爆,搞得朕的早朝就像个坊市,一天到晚没事做,就吹毛求疵,这个老东西,是越来越张扬了。”
“是。”
“最近京兆尹上了不少秘折,这京中有时真不像朕的天下,倒是像这帮老臣的天下了,哼……”
“是,顾府……却也没有,只是他家四少爷有时候会闯祸,不过是一些年轻人多吃了几杯,声音大一些,玩的跳脱了一些而已,倒是尚园子顾家那边,比平洲巷子这边却张扬多了。”
“顾茂怀那老东西就不必提了,随他,胄子(贵族子弟)教育如今也是大问题,不能放任。乐师府那边人手依旧是不够,国子学那边也有问题……嗯……”天授帝轻轻用手,拍拍案几叹息了下,当然,有些人,今上是提都不想提的,显然尚园子还不够入君耳的资格。
“是,有件事,臣倒是很在意……”
敬帝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微微坐直了,看着廖北来:“讲。”
廖北来便将今日出来之后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做了汇报,天授帝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到最后竟又重复的问了一次。
“他是这样说的?”
“是!”廖北来便又把顾昭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说完悄悄的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帝王,作为一个暗探,一个被帝王信任的暗探,他知道他瘙到了帝王的痒处,果然,帝王在笑,那张总是扁着的面具脸上,抽抽出了一丝丝笑纹纹。
“这话说的好啊,朕也想问问这些官吏,这些读书人,九能六艺,圣人经典,如果通读,这些问题很好解释,这些人到底念了几本,嗯?倒是真的可以问问。”天授帝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嘴巴里喃喃的嘀咕着:“你说,这顾七到底在那里学得这些?”
廖北来低下头,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详细做了汇报,最后总结道:“……想那顾七,自八岁便靠着自己在南边来回奔波,无依无靠的,经历多了便有了这一番别人没有的见识,这世间的学识,大多都是因磨难,因历练,因挫折之后放有的,那顾七知道这些,却也属正常。”
敬帝微微点头,挥挥手。
廖北来便微微站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最近,上京的闲篇儿不少,可供人咀嚼的闲话嗑子格外多,就拿这几天来说吧,平洲郡公府的四爷,顾茂昌每日里拿着一件奇怪的物事,见了读书人扎堆他就一声不吭的混进去。
读书人吗,爱清谈,爱抬杠,爱钻牛角尖,爱批判,爱评判,爱指手画脚,爱名妓,爱故作深沉,这上京,是国家的心脏,这里的读书人自然是最多的,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