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只剩下半口气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脸色发白，眼神呆滞。
谢遇光：“……”
他沉默了一瞬。
“你没事吧？”
甘霖已经说不话来。
谢遇光眉头一皱，“要叫医生吗？你怎么了？”
甘霖深吸了一口气。
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决堤而出。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嗓音愈发颤抖地说道：
“我没事。”
“刚刚就是腿麻了。”
“当然……”甘霖的声音飘忽，最后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落下，颤抖着说道：“现在已经截肢了。”
谢遇光：“……”
……
谢遇光有点慌。
他站在那里，看着小姑娘掉眼泪，有些手无足措，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
“那个……”
他还想说点什么。
甘霖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擦着眼泪接通。
对面传来了极为暴躁的娃娃音。
哪怕没有免提，在安静的练舞房里，依旧传递出了狂躁。
“甘霖！”
“你他妈到底去哪里了！出现啊，给老娘出现啊！”
“我敲里吗敲里吗！听见了吗！敲里吗！”
哪怕疯狂输出的是脏话。
但。
用嗲里嗲气的娃娃音声线说出来，活像是在撒娇。
甘霖说道：“我等会儿就过去了。”
娃娃音愤怒地说道：
“你等会儿过来，都结束了我告诉你……”
“等等，怎么回事，你哭了？”
甘霖说道：“没事，就是腿麻了。”
“真的吗？我不信！”娃娃音说：“在哪里，我这就过来！”
“在社团的练舞房，不过我……”
没等甘霖说完。
娃娃音打断了甘霖的话，说道：
“等着！来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甘霖：“……”
谢遇光很不巧，就听完了全程。
他捕捉到了两人对话的信息，问道：
“社团的练舞房？你是社团今年刚进来的新生？”
甘霖也差不多缓了过来。
她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我也是。”谢遇光说。
“哦。”甘霖的回答简洁。
谢遇光：“……”
气氛有些冷。
他微微抿了抿唇，说道：“既然你朋友要来，那我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