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胪卿贾结英一向照旧例,不越雷池半步,让沈致当差忙的时候不费心,闲的时候是真是清闲。他是最喜欢这样的上司,虽说是对这儿指指点点,对那儿批评啰嗦,但是不用一力操持,真是省心不少。
昨日沈致也将沈嘉平和元穆的婚事定了下来,就在腊月十六,拖到明年三月太迟了,三月份估计自己和夫人都离了京,诸多不便。反正纳采、问名、纳吉、纳徵都已办过,今日请期过后,便是准备婚礼事宜。沈致在大鸿胪主持惯了各种典礼,这二十来日便准备好出嫁诸事,也觉得有些仓促,好在他是忙惯了的,下了朝,急着赶回家。
此刻的雍国公府,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韩延秀四处查看,到了一处厢房,问道:“这处房间再收拾一下,这个茶具换了,这间房是大姑姑的,她不喜艳色,还有被褥的颜色也不行,也换了,还有,他老人家不喜欢叮叮当当的东西,把那风铃、吊坠什么的,还有那珠帘都去掉。”
下人赶紧照着将陈设换去。
韩延秀出了门,又道:“三位姑姑都要住一段时间的,起居用具都要备齐。”
沈致到了书房,捡了重要的几件事做完,听着声音,摸到韩延秀身旁。
韩延秀一见是他,便转过头对那婢女,指了指屋内陈设,道:“明日下午我过来再查验一遍,就按照规制再布置一遍。”
说完,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沈致,便走了,临走前还关了门。沈致跟着,鼻子差点碰到门,将门打开,对着一屋子仆役笑了笑,掩了掩尴尬,挺起胸膛,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仆役们都是见怪不怪,笑盈盈地收拾起来。
韩延秀见后面跟来的沈致,依旧是不依不饶地一阵风似的到了自己的房里。
“你昨日对陌儿发火了?”
“这小崽子竟然在你跟前告状?”
“哼,爹爹不在,你便逞威风,陌儿这几日统共睡了几个时辰,你不知道吗?昨日下午是我见他实在辛苦,便让他去过赵府后,准他出去玩一玩的,也让他见见朋友,怎么你也怨起我了?”
“好娘子,怨谁也罢,怎会怨你!这不是你也要随我外调出去,家中便只有陌儿一人守在府里,家中事情多,我怕他出错嘛,便一时着了急,再说我也没发火,陌儿冤枉我!”
韩延秀气的笑了起来:“哼,冤枉你,他每日期期艾艾的样子,就想得到你的几句称赞,还冤枉你,他敢吗?你一句话便让他受好几日的,还有朔儿、录儿,见到你就怕的像见到什么似的。我问你,若不是我是个能干的,你是不是也不要我,将我赶出府了。”
沈致将她用铁栓似的胳膊紧紧圈在胸口:“这就是你家,自你到了这家里,除了爷爷和爹娘,便是你说的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