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的心脏嘭嘭嘭地跳动,将激动的血液运送到皮肤的每一寸,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他将这庚帖又是低声读了一遍,接着他俯下身子跪在沈寂身侧,双手覆在沈寂的膝盖之上,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从喉间蹦出因喜悦而颤抖的声音:“爷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寂将庚帖拿过来,交给了沈致,示意沈致收好,这才托起沈陌的下巴,笑着叹了一口气道:“你呀!每日里想着陆家的姑娘,连爷爷、父母的晨昏定省都能不顾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怎么办?这不前日,乘着晋国公寿诞便将这事情提了出来,你的庚帖我也留在了陆家。”
沈陌听了爷爷的指责,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这些日子每日里心绪不佳,还劳动上了年纪的爷爷操心。
沈陌向前挪了靠近,贴在沈寂的腿上,道歉道:“爷爷,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孙儿祝爷爷松鹤延年,长寿安康。有了爷爷的庇护,孙儿一定心想事成的。”
众人在一派喜气之下,开了宴席。女眷隔着屏风则是另一桌,沈桐、沈婳陪着元氏也说着笑着,谈起沈陌的婚事来。
除夕夜高烧银烛,众人乘着畅饮松醪,听着门外孩子燃放爆竹的声音,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响声轰然如万山齐应,如同擂鼓传来,震彻天地。
宴席因为沈陌的婚事,大家都是兴致盎然,沈寂比起往年也多坐了一会儿,可是毕竟是年纪大了,都多饮了些酒,便觉得困倦起来,于是吩咐沈致守好岁,让沈陌陪他回房休息。
沈陌因着人多不便向沈寂打探庚帖之事,听闻沈寂让他陪着,笑容都像花儿一般绽放开来。
两个人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沈陌扶着白发苍苍伛偻而行的沈寂,他心中有些难过,爷爷不再是以前那般健壮的模样。
沈寂见他不说话了,倒是先开口道:“知道你要问陆家的事。”
沈陌忙收了难过,问道:“爷爷,莫不是已经知道陆家伯伯的事情了?”
沈寂声音寂寥中有一丝丝悲怆:“知道了。”
沈陌想起陆文茵强压的哀伤,便如万山压顶一样:“爷爷,陆伯伯一生光风霁月,行事磊落,与人为善。如今突然逝去,真是心痛。”
在满院暖暖的灯火中,沈寂的脸照的半明半暗,他望着那被灯光映照的看不清的茫茫暗处,哀叹道:“陆顺的确是个将才,五原多年安定平顺,这是他的功绩。但是晋国公世子陆荣就另当别论了,所谓祖上积德,儿孙不愁。晋国公和陆顺积的德都让陆荣给败光了!”
沈陌见祖父说着便有些气急起来,忙帮他顺着气道:“爷爷,都是陌儿不好,让爷爷为我的事情操心了,还连着家里都担心我!”
“你的婚事是大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