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威武强健的身子,靠着一个靠枕上,手臂舒适地斜倚在桌上。沈陌依旧笔不辍耕,在那里书写些什么。元康双手放在桌上,紧紧地抱着发烫的杯子,白皙的脸上乌黑眉眼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表兄弟以前常常在一起的画面,如今真是很难得了。
张管家听到沈致的问话,倒是十分的淡然,一边给元康手中捧着的杯子斟上了茶,一边弯腰恭顺给说道:“沈大少爷,见笑了!小人行事都是奉命,这都是小人的职责所在!”
元康看着茶杯上方不断升腾的白雾,眉头慢慢皱了起来,问道:“今日,当着沈家两位少爷的面,当着我的面,你说说清楚,我爷爷到底让给对那赵氏做了什么?到今日也将近一个多月了,她到底怎么了?是死了吗?”
张管家听到元康的语气越来越重,他心里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心肠便软,遇事也多有犹豫,不似主子那么刚强果断。刚刚那元素托人送来了信,元康一读,便坐不住了,直接带着他就直奔往沈致的书房来了。
众人等待着某种真相露出表面,静静地等待着张管家吐出那视若珍宝的语句。
张管家一张沧桑布满皱纹的脸发青起来,看着元康的诘问似乎有些不敢面对。
元康紧盯不舍的目光让他无法回避,他的脸色随即变得苍白起来,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像那夜无数道燃烧的光芒烧灼着他的四肢百骸,看着元康怀疑的目光,他甚至都有些仓皇失措。
虽然元康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他知道性情柔弱,但是他看见元康侧脸眉骨高耸,嘴唇薄得几不可见,给人一种冷漠不近人情的味道,他觉得他长大了。
张管家一双低垂回避的眼睛猛地充满精光,像是久而蒙尘的珠宝被掸去了浮灰,镇定地说道:“老爷做事一向果断,既然决定除了赵氏,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老爷让我将赵氏勒死,再将她身上的肉剔下,一块一块地喂了狗。说算是为康少爷报了仇。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将她勒死后,装进麻袋,扔进了河水中。”
沈致蓦然狐疑道:“根据我对元爷爷的了解,他是不见尸首不肯死心的。”
“所以,老爷问我赵氏的尸首到了哪里?他亲眼见了才放心。二爷去找赵氏不见,听丫鬟们说被我叫走了,便直接找我逼问。”
沈致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唇,语气十分淡然,说道:“那赵氏去了哪儿?”
屋子里面陡然陷入安静,张管家略一犹豫,似乎在掂量什么,顿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元康,说道:“我和朱震把她沉入河中后,我打发朱震回去后,我便去下游找她。”
商原满怀疑虑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她走呢?那冰水河中竟然有人下去还能上来的?”
张管家默然回视道:“那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