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喜说这件事情,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只要防护得当,还是能及时止损的!”
盛老爷子干这行的,见过太多悲欢离合,这种救人命的事,也是在给他积阴德。
不过,盛老爷子问苏绵:“你知道,具体是几号出事吗?”
苏绵摇头:“只觉得是这几天,具体的日子不太清楚。”
盛老爷子做事情利索,跟苏绵说好,看苏绵回家了这才去找了刘长喜,问最近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刘长喜身为大队长,对村子里的事情那是了如指掌的,张口就来:“老刘家的母鸡已经连续三个礼拜每天下蛋了,老马家的儿子昨天在山上摔了一跤,老修他们家在山上抓了只野兔子开荤,因为背地里吃独食,和家里的嫂子打起来了,当天被送到了医院……”
“我是说,甜水乡的山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打断刘长喜的话,盛老爷子觉得这男人可真是个八卦的货。
刘长喜:“啊?山上啊?没有吧。”
盛老爷子:“你再好好想想!”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城里有人和公社那边说好,进了几批木头。”刘长喜挠头,“山上的木头都是土生土长的,他们进的木头不少,落实到每户头上,也有些钱呢!”
这就对得上了。
盛老爷子对上刘长喜语气里的洋洋得意,脑子嗡嗡的响,“我就没遇到过比你眼皮子还要浅的了!”
“……那您还是有点少见多怪了。”刘长喜怼了一句。
盛老爷子:“……”
我他妈?
盛老爷子给刘长喜扯到边角,实话实说,“我算了个日子,最迟大大后天吧,咱村得出事。”
刘长喜不可置信地看向盛老爷子,凑近闻了闻:“您喝酒了?还是一杯倒的那种?”
盛老爷子:“……”
盛老爷子真想一嘴巴子给这玩意儿抽醒,他没啥耐心,又重复了一遍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村里的大队长,你的决定牵扯了全村人的身家性命,你可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信我说的话,洪灾之后,先是人,再是粮食,你考虑清楚,是要一时的安逸,还是挑起这个担子!”
盛老爷子话罢,刘长喜这才严肃起来,脸上的嬉笑散尽。
他四十来岁的人了,真的是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给这个村子里的贡献不小,虽说是拿钱干活,但多付出的,职位范围外的事情,他也没少费心。
可是吧,你付出的多,人家未必领情。
什么叫,在俗世里,不死不是英雄。
刘长喜觉得,他就是,事情办好了不见得有人感谢,事情办错了,那真的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