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祈泰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脑海中隐约有了个可怕的念头,陈俊生可能出事了,这话他万万不能说给林曼青听的。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祈泰西率先给林曼青下车,外面阴沉的天气好像预示着什么,他耳边听着动静,是她下车了,他匆匆收回了睨出去的眼眸,缓缓说:“今天天气不好,回去可能要下雨,你做好准备。”
林曼青心头一跳,下意识的问:“你没带伞吗?”
“台风加暴雨。”
“嗯,那这样打伞也没有用,我们速战速决快点回去吧。”声音轻的就像羽毛落地的声音。
祈泰西没有出声。
陈母给的地址是三环外的地方,算不上偏僻,但住在这片区域的不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了。
他们好歹也是书生门第,从国外回来的,住这种地方也算说不过去。
两个人怀揣着复杂的情绪走了十几分钟,到达小区的时候,楼下花坛里是一簇一簇的菊花,白色黄色的......
“这里没有人居住吗,为什么会有人有这种癖好?”
祈泰西沉默了,他看着风拂过花圃里摇曳生机的菊花,一动不动。
“这栋楼的一楼被我买了,楼下的菊花是我种的。”
林曼青有些搞不懂,菊花的寓意那么不吉祥,为什么要种这种,思衬间,陈母挪动了步子,走出了楼道,站在花坛的旁边。
陈母似乎才看到林曼青,眼睛从她的身上扫过去,不带任何情绪的看了一眼,不悲不喜,而是那种麻木到面无表情的一种情绪。
“俊生,你等的人来看你了。”
俊生?
俊生在哪儿?
林曼青的身子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倒是祈泰西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带着询问再次看向陈母。
她的声音很轻,眼神也很温柔。
“俊生是在医院的手术台上离开的,他从小到大都是很乖很听话的人,走的那天这孩子还和我说,妈,曼青让我配合治疗,让我做手术,她说她会来看我的,这傻小子,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时候,还在等着你去看他。”
“推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冷了,可他的眼睛却怎么都闭不开。“
陈母抽泣了一声,像是指着一件很平常的东西,说:“喏,他的骨灰被我埋在菊花下面了,好好和他道别吧。”
“就算我恨你,恨我的儿子看错了人,可我也不能恨你。”
你是他临死都放不下的执念,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去恨呢。
没了,死了?
林曼青在花坛下站了很久,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温煦的男子,已经死了,变成了一捧灰。